心有不甘的果陌兒公主折了回來,氣呼呼地問季檀“你說我說錯了話,什麼話?”
季檀整了整自己月白『色』的長衫,鄭重地回答“仰慕英王殿下的人,天下何其之多,你哥哥又是哪位?”
果陌兒語塞。
果陌兒身為南詔公主,她的哥哥自然是南詔皇子,無論是掌握軍權的大皇子,還是左右政權的二皇子,都是南詔國的驕傲。但是季檀說“哪位”,顯然是對他們的並不在意。
這要放在一般的公主面前,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一定會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但果陌兒就那樣愣著,愣了半天,悄無聲息地走了,倒讓季檀意外。
從尚陽閣出來,果陌兒的心情『亂』七八糟沒個頭緒,安玲瓏請她乘車同行,她也沒有答應。安玲瓏只當她是因為沒錢賠償,回去怕挨哥哥訓斥,讓玉嬋取了五百兩銀子,一部分做賠償,剩下的讓她隨意支配。
果陌兒推了推,到底還是接下了。
安玲瓏安慰了她幾句,並向她承諾,最近幾日給她推薦個好的教書先生,教他詩詞歌賦。果陌兒終於展開了笑顏。
別了果陌兒,安玲瓏帶著安佑臻和安步泰進宮面聖。
安瑞鵬在書房接見了他們。
安佑臻和安步泰還像往常一樣,親暱為主,恭敬為輔,圍在安瑞鵬身邊嘰嘰喳喳地訴說近日的所見所聞,還顯擺了幾件有意思的木偶玩具。安瑞鵬耐心地聽了半天,等他們說累了,招呼大太監王炳福帶他們去休息。
安玲瓏一直跪在安瑞鵬面前,一動不動。
書房安靜下來。
安瑞鵬看著快要入定的安玲瓏,說“跪了這麼久了,姐姐起來吧。”
安玲瓏沒動“臣有罪,不敢起身。”
“哦?都是些什麼罪,說來聽聽。”安瑞鵬明知故問。
安玲瓏直起上身,說“未得陛下允許,私自離京調動軍隊,其罪一也;擅自查抄、處決皇族郡王,其罪二也;截斷京城至渭南官道,偽造官員來往信件,其罪三也;部署疏漏,致使叛將孫繼龍在逃,其罪四也。四條重罪,條條當誅!”
陳述自己的罪過,像在指責別人的過失,“理直氣壯”地讓人驚訝。
半晌,書房裡寂寂無聲。
安瑞鵬的一聲嘆息終於打破了書房的壓抑氣氛,他從椅子上走下來,扶起安玲瓏,說“百里少卿的摺子已經到了,摺子上寫的明明白白。姐姐的一片苦心,朕何嘗不懂?只是姐姐做的,太招搖了些。你不管不顧的,要將朕放在什麼位置?”
安玲瓏回答“陛下聖明。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安迎海與朝中勾結,為害一方,當地民不聊生,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若將他押回京城,以他積攢的朝中人脈,難保不留下一條命,琅琊王更會藉此反咬。”
“你是不是要動琅琊王了?”
“陛下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