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彭耶茲忽地發惱:“你是個外交官,不是商人,自上封號不能把你變成真正的行商。這檔事應該由真正在行的人來做——而我帶來滿船的貨物來堆著發臭,看樣子今年的配額是沒有希望達成了。”
“你的意思是說,為了不相干的事願意冒生命危險?”構羅弗淺淺一笑。
彭耶茲道:“你是說,這是國家的事,而行商就不能愛國?”
“大家都知道,行商愛國從不後人。”
“這就對了,包在我身上。我不是成天沒事在太空跑來跑去、搞什麼拯救基地的名堂。我正愁沒有錢賺,現在機會來了;如果同時能讓基地沾點光,又何樂而不為?況且機會再小我也冒過生命危險。”
彭耶茲起身,構羅弗也跟著站起:“你打算怎麼做?”
行商笑道:“構羅弗,我不知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如果事情的關鍵是賣東西,那你是找對人了。平常我不大吹牛,但是有件事我敢篤定——我可從來沒把配額抱回家過。”
牢門幾乎在他敲門的同時開啟,兩個警衛進來分站兩側。
“展示!”祖師話聲嚴冷。他身裡重裘,瘦骨嶙嶙的手,緊抓住一支用來支撐身體的鐵杖。
“黃金,大人。”
“嗯,黃金。”祖師一聽此言,不由得點頭同意。
彭耶茲把盒子放到地上,然後開啟,臉上儘可能做出信心十足的樣子。他有股獨自與全太空為敵的那種感覺,就像踏上行商生涯的第一年。圍成半圓的大鬍子廷臣個個面色不善;中間的馬臉費爾,祖師座前紅人,敵意特別明顯。
彭耶茲已經和他見過一面,並且立即將之視為頭號敵人;當然了,也是頭號犧牲品。
大廳之外,一小股部隊正在待命,把彭耶茲和他的船徹底隔絕;除了賄賂之外,他別無可用的武器,而構羅弗仍然是人質。
他在花了一個星期腦筋、搞出來的畸形怪物上頭,做一些最後的調整,然後再次祈禱這個鉛線石英經得起壓力。
“那是什麼?”祖師問道。
“這個,”彭耶茲退後一步道:“是我自己做的小小裝置。”
“看得出來,不過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那東西,可是來自你們世界的邪惡黑魔術?”
“這玩意本身是核子的,”彭耶茲承認,神情儼然:“但是您用不著去碰它,什麼事也不必做。我自己來操作它,如果有什麼邪魔妖道,會第一個報應在我身上。”
祖師舉起鋼杖朝機器作勢欲打,口中唸唸有詞,好似在下什麼清淨咒。右手邊的馬臉大臣躬身將零亂的紅須貼到祖師耳邊;亞斯崗老人似有微慍,聳聳肩將他別開。
“那麼,這個邪魔,和能夠救你同胞一命的黃金之間,有什麼關聯?”
“用這臺機器,”彭耶茲一邊說,一邊輕輕把手放在機器中間的箱子上,撫弄其堅硬渾圓的側面:“可以將您看不上眼的鐵,轉變成十足真金。這是目前人類所知絕無僅有的裝備,能夠讓鐵——就是用來支撐您的座椅、鞏固您的宮殿的醜陋鋼鐵,變成閃亮、貴重,黃澄澄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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