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別理他們,愛瘋讓他們自己瘋,他們要為難你,就找我。”他對她招招手,把醒酒湯推到桌子中間。
湯子期過去,低頭瞧了一瞧,拿手一碰。
溫熱、剛剛好。
“喝吧。”
“我已經不暈了。”她扁扁嘴,不大樂意下嘴。這東西以前喝過,味道不好。
他失笑,勸:“喝吧,明早起來頭才不疼。”
“不能不喝?”她拿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眨巴兩下,跟他賣慘。
他微笑,摘下眼鏡低頭擦了擦,氣定神閑:“你說呢?”
這個時候,他的笑容看著有些危險。湯子期縮了縮脖子,乖乖捧起碗,一口一口把這玩意兒都灌了下去。
俞北平的實木辦公桌很堅實,她拍了拍,屁股一墊就坐了上去,還壞心眼地把檔案壓在了屁股底下。
他望過來時,她洋洋得意地看著他。
“別鬧。”
她笑而不語,眼神很明顯:你自己來拿。
俞北平也不跟她生氣,就那麼定定看著她,開玩笑:“耽誤了工作,我就直接把你交上去。”
“賣妻求榮!”
“偷換概念挺厲害啊,語文不是白學的。”
湯子期說:“你別埋汰我。”
俞北平好整以暇望著她:“我怎麼埋汰你了?”
她朝他齜牙。
他起身,抬手就要過來抓她,嚇得她一個激靈,撒丫子就跑路。俞北平今天似乎心情非常不錯,沒和往常一樣隨她去,從書房追出來,把她截在過道裡。
湯子期個兒嬌小,仰頭就到他肩膀,可憐兮兮地貼著牆壁站著,瑟瑟發抖。
他把手撐在她腦袋邊,輕易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兩人捱得他,他低頭端詳她的神色,嗔怪地問她:“說啊,我怎麼埋汰你了?”
這種情境下,他的語氣也是隨和的,半點兒不露焦躁,也沒有脅迫人的意思。可他越是平靜,湯子期心裡越是打鼓。
她覺得自己可能玩脫了。
“我下次不敢了。”她偷偷抬眼角打量他,看他的臉色。
他的眼睛裡約莫有笑意。
可這個人,笑的時候也不一定是高興,沒準是假笑,是在侃她。湯子期心裡沒底,小心翼翼又加了句:“我跟你道歉,六哥?”
“叫什麼?”
“六哥啊。”
他扯了一下嘴角,笑得意味不明:“再叫一下。”
湯子期覺得不對勁,靈機一動,乖覺地改了口:“老公。”
他終於笑了,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霎時籠罩了她。
湯子期心如擂鼓,沒敢動彈。過了會兒,帶著一點羞怯,她試探著環住了他的腰。兩個人,就在過道裡親吻起來,一開始是輕輕的觸碰,慢慢的,幅度就大了。
彼此都能聽到對方漸漸加快的呼吸聲。
“好了,我得去工作了。”俞北平放開她,拍了一下她的肩,回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