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平說:“別過分。”
肖揚笑,笑得惡劣:“結個婚你徹底變妻奴了啊。”
俞北平年長他兩歲,向來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依舊笑得平和,但是眼裡含著警告:“玩玩可以,別過分,別欺負人。”
肖揚雖然跟他鬧,但心裡還是挺敬畏他的,正打算換個話茬,湯子期搶過來撞開了他,笑嘻嘻說:“瞧不起人啊?小時候我也住這片兒,那名頭可是響當當的。”
肖揚納罕了:“我怎麼沒聽過?別是你瞎掰的吧?”
湯子期也是頂真的,三言兩語就跟他爭起來,吵來吵去一直到了俱樂部裡。
俞北平幹脆不管了。
他算是看清了。
一丘之貉啊,就該不管他們。
不然怎麼說友誼是掐出來的呢?
……
瘋到後半夜,俞北平才拖著醉醺醺的湯子期出來。
肖揚和江越在臺階上和他打招呼:“要不要幫忙啊?”身邊這位,撒起酒瘋來可是天地都得跪,剛剛他們都領教過了。
球打得不怎麼樣,脾氣倒是老大,輸了還把香檳往他們身上噴,真是半點兒不怕生。
“不用。”俞北平擺手和他們道別,連人帶車開遠了。一路飛馳,直接過了崗哨,進了家屬院。
湯子期迷迷糊糊中被人駕著胳膊帶下車,她還不安分,腳到處踢。
俞北平沒辦法,只好抱著她走。
張嫂一早就知道他們要回來,在門口等著,見了人,忙下來幫忙:“這怎麼了?喝成這樣?”
“別說了,去煮碗醒酒湯吧。”俞北平把她抱上了樓。
二樓拐角的地方,他和沈蓉打了個照面。
“您回來了?”沈蓉的表情有點緊張,也有點欣喜,不過俞北平沒注意,只略略點頭就抱著人上了三樓。
沈蓉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你看什麼?”張嫂上來,喝了一聲。
沈蓉嚇得差點跌下去,咬了咬唇,負氣地往樓下跑。
“回來!”張嫂上前拉住她,“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該想的別去想,不該做的別去做。為什麼你就是不聽勸?”
“我想什麼,我做什麼了?”沈蓉心虛地躲開她的逼視。
張嫂追下去,就在她身邊不停問:“那你這次回來幹嘛?這麼短的假,你還上俞家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我想什麼,我想什麼了?”
沈蓉推她,卻被她一把攥住,力道大得驚人:“人要有自知之明!別說人家都結婚了,就算沒結,他也瞧不上你啊。你自己不能掂量一下嗎?”
沈蓉木然停步,臉色有些難看。
“憑什麼?”她吸氣,老半晌,憋出這麼句話。又過了會兒,她像是被觸電驚到,猛地甩開她的手跑了下去。
張嫂在後面嘆氣,不知道說什麼。
……
湯子期醒過來時,都後半夜了,迷迷糊糊揉著眼睛。
俞北平不在房間裡,隔壁書房的燈照例亮著。她披上睡衣,趿拉著拖鞋過去。到了門口,還沒敲門他就抬起了頭:“醒了?”
她點頭,又打了個哈欠,感覺腰痠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