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驢的幸福生活。
有一個成語,叫“卸磨殺驢”,都是為了活著啊。
活著也就剩下活著這個意義本身了。
也許還有文學。
人喜歡文學,往往是因為別的再也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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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的魅力,在於言之有物,我覺得,我寫的東西,還是有點意義的
寫手為了出頭,各種商業文歷史文爆內幕,我這點東西實在不算什麼,只不過沒有寫成小說形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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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州一家人》裡講究草根創業,《溫州兩家人》講究行業經濟,經濟理論,國貿規則,和法律知識,國際視野。
天下文章一盤棋。對棋手的要求越來越高。越來越難下。莽莽撞撞,一不小心,都可能成負數。沒有把握,不如不要下場安全。
伏爾泰非常推崇中國古代的科舉制,因為他源源不斷的把最有知識的人集中到管理層,所以這個系統,永遠是最有知識的人的集合,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系統。任何個體都無法對抗這種智慧。
就和白蓮教一樣,永遠會存在。不管是這些人,還是那些人組成,這種制度都會存在。
就如水溶入海一樣,個人只有溶入社會的系統,才得更好的生存。
十九大,開始講“人類命運共同體”,所謂人類的命運,其實很簡單,無非“生存還是毀滅”,帝王將相都無法避免這個問題。
當然作為一個現代社會的市民,倒可以活得很簡單。
因為現代社會的法律,本身就是一種最大的系統。
作為一個自主經營體,可能要面面俱到,但作為一個系統裡的個體,可能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一個特長,就能安身立命。
而越來越龐大的資料,可能已經不是一個人腦足以處理。房價,股票,資料,會計,稅務,保險,都有專業的認證和知識體系。玩局三國不開掛都難打,何況現實。大多淘寶店就如大多網文,沒有自己的核心賣點,終究泯然眾人。就如同碼字一樣,大量的寫模板化的文字,其實可以在市場上找到大量廉價的槍手,如同批次製造的勞動密集産業知識,大多要換代而亢餘。其實不是最好的權衡選擇,畢竟人的時間和資源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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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佩甫的小說《上流人物》講了一個農家子弟,從當兵開始,做文書,做秘書,最後當上幹部的過程。其間步步為營,走路顧影,察言觀色,綿裡纏針,看的人心驚。
其實別說我考不上公務員,就算考上了,估計我也做不了這種活。高處不勝寒,一不小心說不定更加倒黴。
清清靜靜做個小知識人,可能更適合我的生活。
一樣花心思,我寧可花在研究時代的新技術上,也不想浪費在研究領導的喜好上。
懶懶散散敲鍵盤,可能是我相對幸福感最高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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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活在城市裡,如同螞蟻生活在院子裡。
螞蟻的生命有什麼意義?
無非存在而已。
晚清,辛亥,民國,抗戰,那麼多生命,不比螞蟻脆弱多少,紛紛攘攘,過眼雲煙。誰又問過“螞蟻”的理想。
曾經我徹夜苦思的,無非一個生存空間,心理和生理的。職業和情感的。玩不了心機,又動不了武力,我該怎麼尋找自己生存的位置?
我曾經日夜憂慮的,其實就是不知道自己何處去的一個踟躕罷了。其他也就罷了,自己對世界和對邏輯都沒想明白,那就真的不知所措了。所感受到的,是一個人獨孤的面對自然規則的無所是從的蒼茫。
說起來,螞蟻只有在蟻群裡才有生存位置,但也只是頑童一碗水的災難,人所謂的生存空間,理所當然,在時間和自然規律前,也只是浮雲。人的樣子,思維,情緒,都會漸漸模糊成淡漠,人在城市裡生存的理所當然,也只會化為一種相對的暫時安穩。
多少中國作家筆下,人的生存艱難,一個村子的人地裡刨食,好不容易出一個吃國家飯的人,這就是我們過去的歷史。所謂讀書改變命運,無非有限的條件下的掙紮。社會的進步,可能帶來更多的生産力和更多的希望。把一種相對的固態變成動態博弈。總的來說,一個不斷開放的社會,人會有更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