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上前沖清風和霧臨行了一禮,“為了隱藏行蹤,我沒對二位公子說實話,還請你們不要見怪。”
清風道了一聲,“沒事。”
他一早便知道這女子不似簡單尋親那麼簡單,但是行走江湖,萍水相逢,真真假假,都很正常。
“我們都理解,你一個女子獨自出門也不容易,別放在心上。”霧臨大度地寬慰著。
千語則是直接拉她在一邊坐下,“柳姐姐,你也吃點東西吧。”一邊說著一邊將幾樣小食放在她面前。
她有些侷促地看著千夜,只見她坐在自己邊上,還給她倒了杯茶,“吃吧,有什麼事情一會再說。”
“好。”柳鶯乖巧地應著,千夜的出現讓她又有了主心骨。
吃過東西後,清風霧臨就各自回房間了,把這裡留給她們。柳鶯又讓千語叫來了水如依,當著她們的面,又把左明的死和母親的死告訴了她們。
千夜倒是不知道柳淵竟是如此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妻女都能下手。
水如依一聲順遂,唯一一個遺憾就是千語丟了這麼些年。現在,丈夫愛重,兒女雙雙聽話懂事,一家和樂融融。從來不知道,還有人能狠心至此,見柳鶯泣不成聲,她也有些心酸。
“表姐,你盡快將我背上的名單抄下來吧。”末了,柳鶯抬頭看著她。
千夜讓她一起進了房間,柳鶯脫下衣服露出後背。千夜一見她斑駁的後背有些皺眉,估計是當時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她娘刻的字有點小,現在她的後背新長出的面板把字弄得一片模糊,好些字根本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
“看不清楚了。”千夜說著,拿出一面鏡子,照著一部分給她看。
柳鶯已經很久沒看過自己的背了,這麼乍一看,只覺得有些滲人,她撇過頭,看向千夜,“表姐有辦法嗎?”
千夜頓時無言。
“表姐,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求求你,幫幫我吧!”柳鶯知道她不願意說。
“很痛苦。”
“我不怕。”柳鶯一臉決然。
抬起手露出腕間未消的傷痕,千夜客觀的說,“我前陣子傷了手,只怕拿刀不穩。讓我師兄來如何?我在一旁看著。”
“好。”柳鶯這時又加了一句,“表姐,就今晚吧。”
看了她一眼,千夜點頭,“我這便和師兄說。”
當晚,水如依效率極快地備好了千夜要的東西送過來。屋子裡點了很多燈,亮如白晝,耀眼的燭光晃得柳鶯眼睛有些生疼。
深吸了一口氣,她對千夜說,“表姐,我準備好了。”
“恩。”
霧臨端著一碗藥遞給她,“姑娘,你先把這個喝了吧。”
“這是?”
“麻藥,讓你不那麼痛苦。”
柳鶯悽然一笑,竟是搖頭拒絕了,“不用了。”
“喝了。”是千夜的聲音。
看了她幾眼,柳鶯最終還是低頭乖乖地喝了那碗迷藥,不一會兒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們要先用藥將她背後看不清的地方新長出的肉都消去,順著最初的傷口找出人的名字。過程極其痛苦,但柳鶯還是很堅持。
兩個時辰後,霧臨小心翼翼地從她血肉模糊的背上取出一塊紗布擦幹淨。上面寫的好些名字此刻顯得清楚了很多,千夜趕緊將上面的名字抄下來。
這時,他們才發現,名字並不多,還有一些很奇怪的符號在上面。應該是聯系的暗號?可惜他們並不明白暗號是什麼意思。千夜也將那些符號抄了下來。
見她已經抄完了,深深吸了口氣,隨意擦了兩把汗,霧臨開始給她上藥處理傷口。
千夜看著手裡那份名單,耐心地等霧臨手頭的事做完了,又叫了千語來守著柳鶯。自己則拿著那份名單先去找了端木凜,然後一起去了秦晟那。
“你的意思是這份名單是孤千絕潛伏在各大門派中的人?”秦晟看著手中的一張紙,上面只有十來個名字,並無其他。其中大部分人在其門派中都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端木凜沉聲道,“至少葉祁和林風都在上面,這不是巧合吧?”
他剛看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就明白,上次葉祁應該是和林風計劃好,一個將他約走,另一個讓應茹去抓人。從未被如此算計過,他此刻很是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