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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晟神色凝重地看著站在他眼前的女子，她表情悲痛不似說假，“姑娘，你可知你剛才說了什麼？”
柳鶯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她直直地回視秦晟的目光，再一次堅定地說，“盟主，柳鶯今日檢舉親生父親，崆山派護法柳淵，派人無故殺我丈夫。”
“你先坐吧。”
“您不信我說的話，我可以對天發誓，絕無虛言。”柳鶯見他這樣有些著急。
秦晟有些不忍地提醒，“柳姑娘，你可知你這麼做的後果？”
自古以來，百善孝為先。做子女的親自狀告父母是要遭天譴的，即便柳淵真的殺了她的丈夫，那麼這件事情廣為人知之後，她也將要背負不孝的罵名。
只見柳鶯毫不猶豫地繼續說道，“盟主有所不知，他不僅殺了我的丈夫，更是當著我的面，親手殺了我娘。本來，我只想和丈夫安分過自己的日子。誰知，他根本沒想放過我們。”
“什麼？”秦晟震驚地看著她，“到底怎麼回事？”
殺了後輩是一回事，但殺妻又是另一回事了。
“當初我娘應該是發現了他什麼秘密，有一日我娘將一份名單急匆匆地刻在我的後背。之後，她便將那名單燒了。我還沒來得及離開，我爹就尋來了。我娘只好將我藏進櫃子裡。我眼睜睜地看著我爹沒有找到東西，竟是將我娘活生生地打死了。”說到最後，她語帶哽咽，母親慘死的模樣似乎又浮現在眼前。
秦晟嘆了口氣，“柳姑娘，你娘可告訴過你是什麼秘密？”
抬手抹去眼淚，柳鶯搖頭，“似乎我爹與紅花教達成什麼共識，我娘還沒來得及告訴我。”
“那那份名單是怎麼回事？”
她依舊搖頭，“我娘只讓我帶著名單逃命，說有朝一日若我爹想殺我，這名單或許能救我一命。”柳鶯突然抬起頭，“盟主，我娘為這名單而死，我爹也為這名單要殺我，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您請一名姑娘將它從我背後抄下來吧。”
“你決定了？”秦晟再次和她確認。
柳鶯堅定地點點頭。
“好吧。”秦晟起身招來人，讓他去請千夜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千夜來了，“盟主，你找我？”
聽見她的聲音，柳鶯猛地回過頭，頓時有些心酸哽咽地叫了一聲，“表姐。”
“恩。”千夜走到她跟前。
柳鶯像是找到依靠般伸手抱著她，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下，她似乎還顧及著有秦晟在場，壓抑著並未哭出聲，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千夜任由她哭著，沒有推開她。
待她平靜下來，不好意思地沖秦晟說，“見到表姐一時失態，請盟主見諒。”
秦晟倒是不在意這個，“千夜，你認識柳姑娘？”
“她是我表妹。”千夜點頭答道。
簡單的幾個字令柳鶯心頭微暖，左明死後，她覺得世界都塌了。偌大人世間，她孤身一人，沒有親人，沒有依靠。千夜的承認宛若是遞給她的浮木，令她不在苦海中繼續獨自浮沉。
“既然這樣，你先帶柳姑娘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
“好。”
一旁的柳鶯突然請求道，“還請盟主暫時不要向我爹透露我在這裡的訊息。”
秦晟答應了，“我明白。”
柳鶯又道了聲謝，這才跟著千夜去了她的院子。霧臨清風正坐在那一邊吃東西一邊和千語聊天。
霧臨見她們兩個一起回來終須相信了，“原來你真的是小師妹的表妹啊？”
坐在一旁的千語得意地說，“我說了我不會認錯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