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五深吸口氣,雙手奉上錢袋,說道:“先生,這是我交的錢。不夠的話,我今晚回去再拿。從今以後,我就在這兒跟先生讀書了。”
“雖說繁瑣,但應有的禮儀還是不能丟的。”趙啟祥環顧左右,指定北方後,喝令道,“跪下!叩拜至聖先師!磕九下頭。”
南門五也沒整理衣冠,袖口褲腿就如此挽著,聽到先生說的,就跟著照做。連磕九個頭後,腦門上沾滿了泥土,渾身上下或多或少都沾了些。
“再是拜先生。向我磕三下頭。等一下。”趙啟祥找不到椅子,背朝北,面朝南,盤腿坐在地上,“磕吧。”
南門五又是搗蒜般三個響頭,站起身來,看著先生的模樣,不由得想起道觀裡打坐的道士,先生就差一頂蓮花冠了,才咧嘴一笑,就吃了先生一個瞪眼,安靜下來。
“六束脩。”話為說完,趙啟祥猛然意識到,這個似乎沒法化繁為簡吶,便卡住了,呆呆地說不出話。
“先生?”南門五擺擺手,左右晃動著身子,問道,“先生,六樹羞是什麼東西?能換成其他東西嗎?”
趙啟祥咬咬牙,說道:“你去揪一把草來,再找一塊長條的東西來當肉乾。剩下幾個,我想辦法。”
南門五順手薅來一把野草,然後便要解開腰帶,被趙啟祥攔住,說是拜師衣冠不整就罷了,不能半途解腰帶。接著就看到趙啟祥把肩上一塊不顯眼的補丁扯了下來,擺在野草旁邊,用手搓出四個泥團,和補丁放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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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是祭品嗎?唉!”剛進門,腦門上就捱了一巴掌,南門五訕笑著不敢多話。
趙啟祥眉頭一挑,收回手:“這是束脩,也就是你給我的學費。這六樣是蓮子,紅棗,紅豆,桂圓,芹菜,肉乾,你我心中有數就行。”
有前車之鑑,南門五硬是忍著沒說話,擠眉弄眼地憋著笑。
趙啟祥冷哼一聲:“出息!若非情況如此,我又怎麼會如此糊弄自己?淨手淨心!你,來回搓下手就行了。嗯,最後,給你開智。上前來。”
南門五向前挪了幾步,正好跪在趙啟祥面前,老實地低下頭,沉默片刻,便察覺到趙啟祥將什麼東西點在了自己眉心處,聞著感覺,像是,血?!
“先生!”
“無妨。”趙啟祥擺擺手,笑道,“我從未想過,會在天地之間,皓日之下,行拜師禮,古今中外,經此一份吧。也不礙事,禮侷限於表,非禮也。從今以後,我趙啟祥就是你先生了。五子,你今年多大了?”
“虛長十八。唉!”南門五撓撓頭,不明白自己腦門為什麼又捱了一巴掌。
趙啟祥說道:“雖說我只教你識字,但識字並非你想的那麼容易。記著!字,從手出,亦從嘴出。虛長,是說我比你白白大了幾歲,而非我幾歲。而且要注意,虛長一詞,看似重‘長’,實則重‘虛’,此乃謙虛客氣的說法。不要亂用!”
“對了。先生,明天你還種地嗎?”
“不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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