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是這詩本身不好,那也沒有這樣的麻煩,直接就以水洗去,自然不會有這樣的麻煩。
可偏偏雖然少了一字,但已經能看出這詩本身就是不差,若那一字能起到畫龍點睛之筆,那麼未必就不可上得文路,貿然用水去洗,那就是真正的侮辱文人了。
文人性傲,自然容不得劣文與自己所作並列,所以以往以水洗詩詞,不僅沒有受到文人排斥,反倒藉此揚名,但唯此的前提必須可成功分辨每一次詩詞好壞。
不過這時候那些旁觀的文人可就沒有這樣的顧忌,本來也只是想要看看傅劍寒膽敢口出狂言,是有什麼樣的才學。
此時得見此詩句,正是來了興趣,自然而然就此熱切討論了起來,頗有一種赤膊上陣之感。
“這裡就應該是一個‘水’字,檻外長江水自流!”
“不然,若只如此那此詩不過平平,此乃頂閣,恐怕難逃一洗,我以為應當是個‘獨’字。”
“不妥,不妥。如此甚為不妥,還不可留名頂閣,待我再想想……”
聲聲議論入耳,不時還有目光掃來,各個文人也不蠢,他們與其說是在爭論,不如說是在拋磚引玉,想要得知傅劍寒這位‘詩作者’的本意到底是如何。
但偏偏傅劍寒沉穩如泰山,巋然而不動,任由他人或明或暗的提醒,就是沒有絲毫回應,更如同一個尋常食客一般,慢慢品嘗菜餚。
“依依,你說得不錯,這裡的飯菜果然十分精美,酒水更為經年陳釀,可謂難得之極。”
“哼,哼。哼!”
面對傅劍寒這幅好似故意的做派,依依直接一連哼了三聲,一個字也不做回答,依依心中思量片刻也不做停,可偏偏也沒有好字可填,正是食不知味的時候,聽到傅劍寒如此一說,心頭正是有些不滿。
詩文,詩文,一首詩詞好不好自然不可能只觀一句。
很快,傅劍寒最後一句詩好不好且不說了,甚至連那空缺一字都暫時不言,不少人更從全詩而觀之。
“騰龍高閣臨江渚,這‘騰龍閣’不會指的是空明閣吧,若按著這一個意思,豈不是這位才子要給空明閣安上一個名字了?”
“騰龍閣,這據說乃是昔日大將軍就想要以此為名,不過大將軍對於自己的詩作不甚滿意才一直未曾有名,這位才子或許是特意為此?”
“說不定還真是這樣,你們且看這一句‘閣中帝子今何在’,這不是直指大將軍?若再聯系最後一文,那一句可就是再請問大將軍何在,可否能填之?敢如此請問大將軍,此子傲氣非凡啊!”
“可惜,聽聞大將軍有事前往中州,並未在府內,不然以大將軍的性子,聞聽了此事必定前來,不說那一字他是否心中腹稿,但全詩之妙已經可見,若大將軍得知,必定感興趣之極。”
越是討論,越為感興趣,若不是傅劍寒本人太過面生,所有人皆是不識,加上傅劍寒衣飾可見,能確定他連秀才都不是,恐怕已經有人不恥下問了
就在這時,一個頭發花白但身子依舊健碩的老者驀然一拍桌子大叫一聲!
“妙!此處極妙!正是應情應景!”
老者聲音不小,頓時惹得不少人看去,一見那老者面容,許多人頓時就此失聲驚道。
“孫……孫老!”
傅劍寒這時看向了那位老者,這麼一看,傅劍寒也有些拿捏不準,雖然傅劍寒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傅劍寒卻知道恐怕這位老者非同常人。
若傅劍寒沒有記錯,這位老者在傅劍寒兩人到來之前就在這頂閣上用餐,而且所坐的位置還是頂閣最佳視野所在。
當然,這不是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一見到這老者,傅劍寒就能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種奇異的厚重感,對方好似一座無法攀登的高山一般橫亙在眼前,加上對方一舉一動莫不飽含著莫名的韻動,言行得當,很容易就能讓人感覺到其本人的非凡。
甚至只一初見,老者給傅劍寒的印象就唯有一個,當世大儒。
傅劍寒不知道老者來歷,但其他人顯然不會不知道,而在見到老者竟然給了傅劍寒這麼高的評價,一些與這位老者有著關系的人都是按捺不住好奇而問道。
“孫老,這詩作真的有這麼好嗎?”
“是啊,這詩作應該還未完成吧,莫非孫老你已經心有所明瞭?敢請孫老指點一二才是。”
“孫老,你老給我們講講這詩作到底妙在哪裡吧?”
面對一眾文人的詢問,那老者只是微微搖搖頭,而後起身徑直向傅劍寒走來,行到近前之後,隨即帶著一絲微笑開口問道。
“年輕人,不會介意我在此坐會兒吧?”
新書上傳,希望走過路過的朋友能多多支援,多多收藏!多多推薦!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