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王良得到馬經夫去療養的訊息後大發雷霆,他在盛怒之下聲嚴厲色地質問工會憑什麼安排馬經夫去療養,而馬經夫又有什麼資格去療養?雷霆過後王良冷靜下來,他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打擊和排擠馬經夫不可多得的機會。可馬經夫是個普通行政幹部自己又不能親自上陣,王良絞盡腦汁地思考著。有頃,王良的眼睛一亮,一個“借刀殺人”之計在他腦海裡形成。
沒錯,早就聽說桀驁不馴的馬經夫不買供銷科李科長的帳,而為人專橫跋扈的李大牙對馬經夫更是欲殺之而後快。因此可以利用李大牙與馬經夫之間的矛盾讓他們互相殘殺,我給它來個坐收漁人之利。
好,我馬上就鼓動李大牙去,最好能在徐超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讓供銷科迅速做內部調整,然後再給政工科施加壓力,下一步說什麼也不給姓馬的安排工作,直到把他趕到生産車間為止。想象到馬經夫頭戴風帽渾身上下都是粉塵累得筋疲力盡的樣子,王良覺得心裡一下子敞亮了許多。
……
李祿是油漆廠供銷科一把手科長,由於他支稜著兩只焦黃的大板牙而被同志們在背後叫做李大牙。此刻,李大牙正帶著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聽供銷科黨支部高書記說著什麼,這時王良推門走了進來。
李大牙見是王良欠了欠屁股招呼道:“來,領導。”
供銷科黨支部高書記長著一雙牛眼、耷拉著兩只大眼皮,因而被大家戲稱為高大眼皮,他見王良來了馬上起身點頭哈腰地讓座並忙活著沏水。
王良看著李大牙問道:“李科長,今天你怎麼在辦公室裡呆得這麼消停,我還以為你出去了呢!”
善於裝腔作勢的李大牙冷笑著沒吭聲。
高大眼皮見狀接過話頭,“書記,我們供銷的工作是真沒法幹了!來不來廠長們隔三差五就得批評兩句,這倒是沒啥辦法的事兒,誰讓人家嘴大啦!可你說生産科算是幹什麼吃的?你生産科管好生産就得了,跑到我們供銷來瞎白乎啥?!書記,今天一大早生産科趙敏志就跑到我們這兒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一頓瞎吵吵,一會兒說這個讓供銷給耽誤了,一會兒又說那個讓供銷拖了後腿。哼!這也就是李科長有度量,要是換上我早把他給卷出去啦!”高大眼皮說著把茶杯分別放在王良和李大牙面前。
“老李,你也是,你說你跟他扯啥?人家可是徐大廠長手下的紅人,跟他鬥氣你不是找著不自在嘛!”王良陰陽怪氣地使著激將法。
李大牙冷笑道:“操!我在乎他?要是真急眼了我可不管他什麼紅人綠人的!哼!廠長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子不幹這份工作到頭了!啊,我他媽還誰的氣都得受啊?我還真不信那個邪呢!”
王良擺了擺手,“算了,你動這麼大肝火犯得上嘛!老李,咱們嘮點別的。對了,你哪天聯系個水庫,我準備陪局組織部萬部長釣一天魚去。”
“行!哪天去都行,春城附近這幾個水庫上哪兒都好使。”
“我不想讓局裡出車也不打算用咱們廠的小車,要不然送到水庫就得往回跑,來回瞎折騰啥呀?再說,我也不想和廠長們爭著使那臺破車。李科長,你給我安排一臺大解放就行,到時候這臺車跟我在水庫一呆,我們願意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怎麼樣?沒什麼困難吧?”
李大牙不高興地說道:“要車給你安排車就完了,有什麼困難不困難的。咋的,王書記,聽你的意思好像我連安排輛車的權力都沒有啦?哼!不用說姓馬的不在,就是那小子在這兒,我安排車他還不得幹瞅著嗎?”李大牙一提到馬經夫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王良見李大牙把話頭引到馬經夫身上覺得時機已到,便用嘲諷的語氣說:“對了,聽說你安排大馬那小子到海邊療養去了?行啊,你這個當科長的對部下真挺關心啊!”
李大牙惱怒道:“啥?我安排他療養?!操!我自己想療養還他媽的沒去成呢!哼!也不知道那家夥和廠工會是怎麼捅鼓的,都辦完手續了才到我這兒虛情假意地打聲招呼。因為工作上的事兒科裡跟汽車隊互相之間弄得挺緊張,所以他說到療養院治病我能說不讓去嘛!哼——啥他媽也別說了,本來供銷的事兒就把我忙了個焦頭爛額,現在還得替他管車隊?你以為我願意操這個心啊!”
“李科長,聽說大馬這小子得走兩三個月,這回夠你受的。對了,我說李大科長,油漆廠汽車隊這一畝三分地是不是讓他姓馬的給耗下了?!”王良煽風點火地說著。
哎呀?王良說得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這正是除掉馬經夫這顆眼中釘的大好機會,可是車隊那一大攤子誰能管得了啊?李大牙邊思考邊自言自語地說:“倒是應該安排一個車管,可是沒有太合適的人啊?”
“老李呀,我看你是當局者迷,怎麼沒有合適人選?不是有個現成的人在那兒擺著嘛!李科長,讓我看你們車隊那個叫汪友喜的就行。雖然這小子犯過錯誤,但是知錯能改就是個好同志嘛!我聽說這小子挺有一套的,你何不把這小子提拔上來,他一個出苦大力的修理工要是當上車隊長還不得感激你一輩子啊!嗯!要是顧忌別人說什麼你可以先安排汪友喜做副隊長,這是為了不影響工作,誰他媽的也說不出啥來。嘿嘿,常言道‘一山不存二虎’,‘一個槽子拴不了兩個叫驢’,大馬這小子回來看見汪友喜當了副隊長他還能在車隊呆下去嗎?何況汪友喜天不怕地不怕的,恐怕兩個大馬也不在他的話下。老李,到那個時候大馬是走是留恐怕就用不著你操心啦!”王良把想好的主意說了出來。
怪不得大夥兒背地裡管他叫白臉狼,這個小子還真他媽有點兒損招!嗯——汪友喜是個曾經持刀搶劫的勞改釋放犯,這小子膀大腰圓是把敢打敢殺的手,要是真這樣安排,姓馬那小子回來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不過王良絕對不是在為我著想,他這是在借刀殺人。話雖如此,王良這個坐山觀虎鬥的主意於我倒沒什麼壞處。想到這兒當初就因為被削弱權力而反對馬經夫擔任車隊長的李大牙開口說道:“老弟,你確實有一套,怪不得你能當上書記。不過,就怕徐廠長不同意呀?”
王良把他那雙小三角眼瞪得溜圓,有些沖動地說:“他不同意?他管得著嗎?!廠長只能直接領導中層幹部,大馬算是哪級幹部?李科長,你別忘了,車隊只不過是你供銷科下邊的一個部門,你們內部人員進行調整廠長管得著嗎?!不過這件事兒宜早不宜遲,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
“高屋建瓴,高瞻遠矚,還是大領導站得高看得遠!”高大眼皮眨巴著牛眼連吹帶捧地在旁邊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