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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到了初夏時節。雖然季節發生了變化,但油漆廠黨政兩套班子之間的鬥爭卻仍在繼續甚至愈演愈烈。
徐超十分清楚馬經夫在王良沒能如願正式出任書記這件事上起了關鍵作用,他知道要想把王良徹底整垮還得需要馬經夫繼續沖鋒陷陣,而且今後在很多地方也會用得著這個既講義氣又有能力的年輕人。徐超決定今後自己要盡量表現得像是一個重感情講義氣的人,只有這樣才能讓馬經夫死心塌地為自己賣命。
這天早晨徐超安排完工作就跑到汽車隊辦公室。徐超先是問候了一下馬經夫父母的身體狀況並順便打聽了呂瑩的近況,聽說呂瑩在盤縣工作每個月只能回來一兩趟時徐超深表同情。在做完這些表面文章後徐超把話題轉移到王良身上,他首先表明自己要與王良血戰到底的態度,同時提醒馬經夫要當心王良的報複,最後明確指出要想在油漆廠站穩腳跟必須徹底打垮王良。
徐超打住話頭還沒等馬經夫表態又補充道:“小夫,王良那個白臉狼可不是好鬥的,你要千方百計掌握王良更多問題甚至想辦法給他創造犯罪的機會,與此同時還要想辦法團結更多的人一塊兒和王良鬥。”
雖說馬經夫不齒徐超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為人,但是與徐超之間畢竟有一定程度的感情何況在王良這件事上已經沒有退路。因此當徐超結束了誇誇其談後,馬經夫答應盡快拿出一套切實可行的倒王方案。
馬經夫把徐超送走後坐在辦公室裡翻閱報紙。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馬經夫放下報紙隨手拿起電話。
“喂,請麻煩找一下馬經夫好嗎?”電話裡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嗯——這個聲音怎麼如此熟悉?難道是……一瞬間,馬經夫緊張得透不過氣來。馬經夫屏住呼吸顫抖著追問道:“我就是,請問——你是哪位?”
“小夫,我是秀傑。”電話裡傳來嚴秀傑興奮難抑的聲音。
秀傑?馬經夫的腦袋裡轟地響了一下,全身的血液一下湧到頭頂……
人生會遇到些什麼事情誰都無法預知,而有些事的變化往往令人難於捉摸。馬經夫萬萬沒有想到他那布滿傷痛的心靈將要再次遭受殘酷的蹂躪。
馬經夫拿電話的手在顫抖著,話筒裡面傳來了嚴秀傑極度興奮的聲音。“小夫,沒想到是我吧?小夫,現在我向你報告一個好訊息!經過反複做思想工作我父母終於同意我留在春城,二老也認同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小夫,現在我馬上就要畢業了,由於我的成績始終不錯,學校決定畢業後把我留在學校裡任教……”嚴秀傑在興奮地述說著。
話筒由馬經夫手裡滑落下去,懸在空中的話筒裡傳出嚴秀傑焦急的聲音:“喂?喂?小夫,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喂……”
我說什麼?我還能說些什麼?難道我能告訴她只不過幾個月的工夫我已經結婚了?!馬經夫用手撐著桌面盡量保持住身體的平衡,他覺得頭暈目眩整個屋子都在傾斜,他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
唉——命運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捉弄我,為什麼要讓我承受這麼多折磨,難道我生來就註定要承受各種各樣的挫折和打擊嗎?!
嚴秀傑,在收到你信的那天夜裡我徹夜坐在公園那張見證我們定情的長椅上,我一幕幕地回憶著我們相遇、相知、相愛到相互託付終身的情景。
當黎明時分從那張長椅上起身時我對人世間所謂的愛情已徹底絕望,從那一刻起我決定把你在我的記憶中永遠埋葬,想不到你今天又來了這麼個令我追悔莫及的電話……
嚴秀傑,無論想象力多麼豐富恐怕你也不會想到我現在已是別人的丈夫。一切正如你信中所說,我們之間不可能了,過去的一切只能是追憶。由於你今天的電話,這種記憶對我來說是殘酷的。嚴秀傑,我現在是悔恨交集,我悔恨當初為什麼會遇到你,我悔恨自己為什麼不能非你不娶。唉——直到今天我才更加了解自己,我哪配談論什麼忠貞不渝的愛情,我哪配奢言什麼刻骨銘心的感情。嚴秀傑,分手只不過幾個月的工夫我就成了別人的丈夫,這就是我曾經對你高談闊論過的愛情,這就是我曾經對你承諾過的永恆。秀傑,忘掉吧,忘掉我們之間曾發生的一切。
寫到這兒馬經夫頹然地放下手裡的筆把稿紙撕得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