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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幾日,恰逢二夫人秦氏生辰,雖不是整壽,周老太君也命府裡辦一場小宴,請了兩撥戲班子助興。
臨水的小花廳裡擺了幾桌席面,對面水榭中正唱著《拜月記》。
那戲子唱得悽婉,幾位年輕姑娘看得紅了眼眶,薛靜婉受不住,索性閉上眼捂住耳朵,嘴裡碎碎唸叨:“不聽不聽,不看不看……”
六姑娘年紀小,戲文裡的離別哀愁看得一知半解,見她這樣,疑惑道:“五姐姐,你做什麼呢?”
薛靜姝原本有些傷感,聞聲回頭一看,又樂了,對六、七兩位姑娘道:“你們看,這便是現成的掩耳盜鈴。”
六姑娘更加疑惑,七姑娘卻笑了,“五姐姐膽子真小,這都不敢看。”
薛靜婉道:“那是因為你們都看不懂。”
七姑娘不服,“怎麼看不懂了,不就是王尚書嫌棄女婿是個窮酸秀才,要拆散女兒女婿嘛。我覺得他做得沒錯,要是我有個女兒,才捨不得把她嫁給秀才受苦。”
薛靜婉皺眉認真道:“可是瑞蘭和秀才已經結為夫妻了,他們感情那麼好,她爹怎麼可以把她許給別人?”
七姑娘吐吐舌頭,“感情好又不能當飯吃。”
薛靜婉自覺與她話不投機,只得道:“所以我說你都不懂,哼。”
七姑娘轉轉眼珠子,忽然笑道:“我知道了,五姐姐是想嫁人了,不然怎麼會這麼感同身受呢?”
“你這壞丫頭,敢嘲笑我!”薛靜婉漲紅臉,作勢要打她。
七姑娘站起來就往大人那桌跑,“二孃救命呀,五姐姐惱羞成怒要打人啦!”
主座那邊幾位夫人也正抹眼角,被她兩人一鬧,什麼氣氛都沒了,秦氏忙把七姑娘護到身後,攔下薛靜婉,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呀,還有沒有一點姑娘家的樣子,成天嬉嬉鬧鬧的,今天過後,好好回房學規矩去。沒我的許可,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後一句話,是對薛靜婉身旁的奶孃丫鬟們說的。
伺候的人忙垂首應下。
薛靜婉不高興地撅起嘴巴。
三夫人林氏把七姑娘拉到自己身邊,輕生責怪道:“安分些,別老惹事。”又對秦氏道:“小孩子家家活潑些也是好的,你何必嚇她。”
秦氏給薛靜婉整理了衣裳,讓她重新坐回去,這才轉頭來嘆道:“我心裡愁啊,你說她也十五了,再過幾個月就要行笄禮,怎麼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這可怎麼說人家啊。”
林氏往小輩那桌瞧了一眼,意有所指,“你這是杞人憂天,等三姑娘進宮,還怕她的親妹妹找不到好人家?”
秦氏只笑著搖頭,也往那桌看了一眼,沒再說話。
那邊薛靜婉坐回去,卻不願再看了,磨著薛靜姝道:“三姐姐,咱們出去走走吧。”
恰薛靜姝也不喜歡此地鬧騰,便去長輩那桌告了罪,帶著芸香和她一起離去。
這兩日雪不再下,地上結的冰也慢慢開始融化,花園小徑雪水和著泥巴,被來往行人踩得泥濘不堪。
怕弄髒衣服,幾人只找了處亭子落腳。
薛靜婉趴在亭邊扶手上,耳邊聽著不遠處的熱鬧,感嘆道:“三姐姐,你回來後好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薛靜姝看著簷角滴落的雪水,問她:“哪裡不一樣?”
薛靜婉便掰著指頭數給她看,“以前娘過生辰,都只在自己院子裡擺一桌席面,三娘和七妹妹她們會上門慶賀,祖母最多讓人送份禮過來,從不會這麼熱鬧地大辦。還有以前,府裡就大娘管家,從過完年之後,祖母也讓娘去幫忙了,她身現在每天都要看賬本,聽那些管事媳婦回話。而且我好幾次聽三娘說,我有你這個姐姐,以後肯定能找個好婆家。”
薛靜姝點點頭,又問:“你覺得這樣的改變是好還是壞?”
“我不知道。”薛靜婉皺起眉頭,“但我知道這些變化都是因為三姐姐你來的,她們這麼對我們,是因為你以後要做皇後,她們想巴結你。三姐姐,我覺得有點別扭,以前你在山上的時候,我和娘從來沒去看過你,現在卻要靠你,佔你的便宜,我不喜歡這樣。”
薛靜姝微微笑了笑,“那都是別人一廂情願的想法,她們覺得對你好,讓娘管家,以後我會看在你們的面子上給他們一些好處,行一點方便,你覺得我會嗎?”
薛靜婉有些遲疑,卻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就是覺得,雖然三姐姐不管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可實際上,這府裡的人,都不在她的心裡,而她也不會是那種徇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