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仁慈,老奴便先替那孽徒謝過殿下了。”朝李承乾行了一禮,張德暗暗地在心裡嘆了口氣,知道這位殿下已經開始起疑了。
“本王不是仁慈。”擺擺手,李承乾很是直接地說道:“只是信任張公公你罷了。”
“殿下厚愛,老奴愧不敢當。”
“好了,張公公你也就別跟本王再客氣了,難道本王還不知道你的為人嗎!”拍拍張德的肩膀,李承乾感覺自跟大唐的老狐狸們混久了人也變虛偽了。
當然,雖說在前世那個社會中自己偶爾也是不要臉的。
但是對於這種睜開眼睛說瞎話的事,李承乾只想說那怕裝是那啥的吹自己也是根據資料誇大了來吹的。
“是,老奴明白,君買之事老奴一定會給殿下你一個交待。”點點頭,張德很清楚李承乾這位殿下雖然現在看著表面大大咧咧混不吝的,可內心裡面實則比一個活了上百歲的人還看得清。
“此事不急。”指著已經帶著人,馬拖人槓運回柴禾的席君買,李承乾笑道:“走吧,我看君買他們好像還打了些獵物。”
“殿下好眼力,老奴也瞧著了。”隨手一個馬屁送上,張德嘆了口氣也隨即跟了上去。
自己雖說沒教席君買多少東西,可是他家傳下來的那些東西難道自己還能不讓他學嗎?
搖搖頭,張德很清楚這事情自己得想過辦法去解決了。
聽到身後張德的話,李承乾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心裡不由的暗罵了句騙子。
眼力好?
是你教出來的徒弟功夫好吧!
習慣地伸手揉揉鼻尖,李承乾抬頭看著天空中已經越下越小的雨,瞧著隨烏雲退去漸漸露出來的陽光吟道:
“風回雲斷雨初晴,返照堤邊暖復明。
亂點碎紅山杏發,新鋪堤岸水蘋生。
翅低白雁飛仍重,舌澀黃鸝語未成。
不道東都景不好,年年衰病減心情。”
“殿下好文才,老臣佩服。”望著走過來的李承乾,蕭惠一豎大拇指,捋著鬍鬚嘆息:“不道東都景不好,年年衰病減心情。此句可是把今日之事淋漓盡致的畫了出來,讓人一聽之下猶似身臨其境。”
“蕭長史所言甚是,聽完殿下此詩,臣才知寫詩便如作畫,一句一詞也可以把景和物描繪出來。”說著,東都長史跟蕭惠一夥的官員還舉袖掩臉說道:“臣慚愧,才發現臣昔日的種種自喻之詩皆是糠粕不可嚼也,臣……”
“噗嗤。”
“哈哈……”
還不待李承乾這位諸王之首的秦王殿下開口,已忙完,已把一切都按排好剛從附近村莊回來的賀蘭越山忍不住笑了出來。
“爾是什麼人,殿下在此,朝中諸位大人在此,爾也敢如此放肆。”朝身後計程車卒一揮手,話還未盡便被身旁一記嘲諷笑聲打斷話頭的東都長史府官員盯著賀蘭越山下令說道:“來人,給本官把這個擅闖,不知禮儀,驚駕之人給拿了,押下去好好的審下,看他此番舉動是不是為了準備刺殺秦王殿下和諸位大人。”
“噗嗤。”
李承乾瞧著身前這位東都長史府官員的表演,實在是罩不住了,一個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指著賀蘭越山罵道:“好你個賊廝,還不快快交待你的來歷?”
“卑職東都武庫署正九品上監事賀蘭越山叩見殿下,殿下千歲。”雖說不太眀白李承乾為什麼會這樣,但賀蘭越山抱拳躬身一禮很是配合地說道:“見過諸位大人。”
“你是朝廷官員?”見賀蘭越山懂事,李承乾目光一冷,皺眉喝道:“既為朝廷官員,卻不著官袍,爾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