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邪術,鳶玄,你走火入魔了?”
鳶玄面龐褪去了曾經的容貌,迎接他們的是另一幅相似卻略顯陌生的臉。
“裝久了還真當我是鳶玄了?”他的虎牙變得尖細,歪頭之時舌尖舔舐著牙尖,“他鳶玄會對你們言聽計從,我可不會。”
磅礴的靈力在聚滿人群的平臺上炸開,少年陰狠的聲線爆出:
“陰冥九龕,飼血祭魂,顯!”
集聚在前方的死士愣在原地,被術法産生的紅霧侵蝕糾纏,他們不知道怎麼解決這樣的咒術,而那些後方妄圖逃跑的人,許晏根本就不會給他們機會,視線定在遠處,紅霧似刀一般落下,生生將人劈開。
許晏已經忍了很久了,在許珩澤面前她沒有機會能展現自己的能力,銀翎現在不是魚歲歲,所以也就沒有必要遮掩,這便是他舒展筋骨的時刻了。
少年閉著眼張開雙臂,吸收著恢複本性的快感。
溫卿濯的聲音兀然在腦海裡蔓延:你這又是符修又是法修的,耗費精血虧損自身不說,又是為何不用我的靈力運轉劍修。
“劍修還得和這些人近身打交道,我可不願意身上沾染了他們的氣息,髒死了。”
溫卿濯:“說不定你用我的術法,他們就知道你是我了,這樣不就能化去很多矛盾了嗎?”
“我就是喜歡殺人,如何,你現在這個褪魔化神的人是看不下去嗎?”
溫卿濯久久不再回話,許晏也不管他是不是內心在糾結,反正他許晏的意願在這裡,沒人管得了他。
若是說曾經的溫卿濯是不服管教的虎,因為自身受的委屈而爆發墮魔,那許晏便是自小在那陰溝裡茍延殘喘的兇獸,他可不管什麼人倫道德,只知道誰都不能惹他不爽,畢竟一身的本事也不是忽悠人的噱頭。
“鳶玄——”
銀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眼底的猩紅也就此隱藏,換上一副微笑走過去,眼見著滿身狼狽掛滿鮮血的少女掙脫身後的束縛,撲進自己懷裡。
盡管心有抵觸,但還是忍著犯惡心的沖動,揉了揉她的腦袋。
“沒事了。”
“鳶玄,師叔他們……”
銀翎的淚水擦在他身上,而他短暫的皺了下眉,而後一揮手,將禁錮在立柱之上的讓你都放回地面。
“去看看他們吧。”
銀翎邁步向前走,心裡有一萬種不好的猜測,但真正走到面前的時候,手指觸及他們的面板,還未褪去的溫熱讓她驚喜,盡管人還未清醒,至少她沒有失去他們。
鹿羨鳶也從玉佩中現身陪在銀翎身側。
“你現在身子太弱了,還是趕緊回去吧,我叫雲澍來照看師叔他們,如何。”
銀翎點了點頭,搖晃著往回走,走到鳶玄身邊強撐著開口:“鳶玄,你能陪我走走嗎……”
鳶玄同前方一抹淺淡的身影交換了一下視線,稍頓一下之後,轉身跟在銀翎身後離開了方才腥風血雨的地段。
“就跟到這兒吧,許二公子……”
許晏立在原地,眼睛壓得狹長,不經意間活動了一下手指發出“咔嚓”的聲響。
“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的聲音很淡,像是刻意掩藏著內心的情緒安慰著面前的人。
“鳶玄身上只有前魔神的靈力,而前魔神以劍道稱王,即便是掌門也會存在忌憚,可是你摒棄了劍修,施展的術法險之又險,我當時都害怕你會走火入魔……”
銀翎的聲音越發顫抖,聲線帶著哭腔,但又像是自嘲的笑意。
“我不會走火入魔,因為本身就是比魔神還要危險的存在,若是讓你知道我曾經做過什麼,你怕是早就離我幾裡遠了。”
銀翎在他面前毫無保留,含水的小鹿眼光點熠熠:“真可惜啊,就差一步,我就能擁有幸福了呢……”
她的手撫上許晏的臉龐,淚水順著她的輪廓滑落。
“你的幸福本就不該是我這樣的人,為什麼又會覺得應該是我呢?”
銀翎苦笑出聲,跌落在地,反駁:“你說我和雲澍在一起身體就能好轉,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真的喜歡雲澍,即便是有千萬個你,我們也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