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福瞧著心焦,索性讓婆子繼續,他自己先離開。
等婆子把那拔下來的指甲收集給他時,秦福嫌棄地隨手包起接過來。
還深嘆了一口氣:“文淵兄啊,你也別怪我,我自是不願看到這種結果。要怪就只怪你的女兒,不知好歹,太貪婪了些,招惹上阮眠這個人。”
“不過我做得也夠好了,若不是我,你女兒都活不到現在這個時候。現在她能和你見面了,也算是我對你們父女的成全吧。”
他雙手負在身後,臉色輕快地前往花船會。
等秦福到場的時候,河水中央的好幾艘花船上已經座無虛席,而河岸上也有看熱鬧的人群,人聲鼎沸,真是好不熱鬧。
此刻的阮眠坐在一個高位上,面對下面十幾雙打量她的眼睛,就像沒看見似的。相當淡定。這也讓一群人覺得她高傲得很,仗著背後有秦大人撐腰,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縱觀全場,哪有女子像她這樣坐在高位上的。
一般女子那都是規規矩矩地在下面坐著,更何況那雙眼睛,就跟瞧不起誰似的。
於是引起不少人的不滿。
但那又如何?阮眠毫不在意。
直到秦福出現,在場的人才紛紛收斂神情,齊齊招呼他。
“秦大人。”“大人來了啊。”
秦福微微笑了笑,徑直朝阮眠走去,來到她面前後,別有深意地開口。
“阮娘子,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還請移步到旁廳。”
在場的諸位都在歡愉,還沒有正式開席,散的散,走的走,哪怕她與秦福一起離開,也沒幾個人說。
直到來到旁廳,秦福支走一旁的下人,讓阮眠好好坐著。
見他如此鄭重其事,阮眠也不和他拐彎抹角了。
“秦大人特意讓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只見秦福笑了笑:“的確是有要事告知,我想若阮娘子知道了,肯定能明白我的誠心了。咱們的合作,那就萬無一失,毫無阻攔了。”
“來人。”
只見他沖門口說了一聲,他的隨從帶著是一個小盒子來到阮眠面前。
當阮眠開啟蓋子後,看到裡面竟然是被生生拔下來的十個指甲蓋。
甚至還沾著血,看著無比滲人。
她眉頭一擰,對上秦福別有深意的目光,隱隱察覺到什麼。
秦福果斷開口:“阮娘子,不知道這個結果你滿不滿意,我直接替你消除了心頭大患,從今往後啊,那文薔再也不會擾你心思,你也有時間,來和我談談合作的事。”
阮眠卻是沒想到,這秦福這麼下得了狠手,堪稱是喪心病狂。
好歹文薔也是他的義女,說讓她死就讓她死,更何況她的意思也並非他所理解的這般。
阮眠抬起眼眸,深深凝視了秦福一眼,秦福滿臉佔據高位的模樣,也並沒有把阮眠放在眼裡。
在他看來,自己能放低姿態,和阮眠心平氣和地談條件,已經是她莫大的榮譽了。
她就該識趣,接受他的好意,成為能為他所用的人。
可是阮眠卻如實說道:“大人似乎誤會了我的意思,不過……文薔與她父親那般,有此結果,也算大人為民除害了。”
她並沒有提起合作的事,而是反問秦福:“文薔被大人折磨時,是什麼樣子?”
秦福一聽,微變臉色,感覺到阮眠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樣,痛快答應他的請求。
因此臉色也沉下些許:“阮娘子,她是何模樣,對你此刻來說也無關緊要了吧?”
“我幫你了卻了一樁心事,你如今可是有多餘的心力來和我談談咱們的合作了?”
阮眠笑了笑,只道:“自然,不過今日這花船宴會,燈紅酒綠,如此美好之景,我耽誤大人的時間談那些無趣的公事,那多不好。”
“依我看,咱們先享受了這些,過後我再與大人談談。”
秦福唇角微動,他倒也不急,只是明顯感覺出,阮眠有拖延時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