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微愣,昨日放出去的靈獸都已經回來了,並沒有活口,怎麼還會有災民?
阮眠詫異不已,連忙叫人帶自己過去看看。
然而等她來到村子外圍時,的確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人站在前方。
她叫身邊的人就在旁邊等著,自己則走過去。
正要打招呼之際,那個災民的眼神看了過來。那瞬間,阮眠的雙腳忽然被釘在原地,她難以置信地看過去,胸腔裡的心髒,好像在這頃刻間劇烈跳動起來。
她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使勁擦了一下眼睛後重新看過去。
眼前的人,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似是一眼萬年。
“阿淮……”
阮眠喃喃出口,手心也緊攥起來。
在巨大的欣喜面前,她極力壓抑住心裡滾滾而來的情緒。想到他如今的處境,定不能讓人瞧了去。
所以阮眠佯裝鎮定地轉身,走到官差那邊後先支走了他們。
“我帶那災民回去,你們先去把東南角的那幾間屋子燒了吧。”
那些人也並沒多想,紛紛按照她所言的去做。
等人離開後,阮眠的腳步才情不自禁地加快,幾近小跑地來到那人面前。
盡管此時的他喬裝打扮了一番,其他人甚至都認不出來是謝淮安,可阮眠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因為他的胸前,佩戴著當初從她佩刀上摘取下來的玉石。
被他珍視地掛在心口。
“阿淮……真是你?”
她唇角微動,在欣喜之中,又難得生出一絲無措。
她沒有想過,謝淮安會這麼快回到武恆。
眼底均是淚意時,謝淮安輕輕握住她的手,同樣抑制心裡的激動。
阮眠想撲入他的懷中,但謝淮安卻有些難堪:“髒。”
可她才不管那麼多,狠狠將其抱緊。
此前阮眠一直覺得,自己有足夠的定力,當初配合阿淮詐死,讓他隱秘回京,是情有可原,她縱使會想念,也不會到日思夜想的地步。
可她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她時常會想起謝淮安,想起他在自己身邊的日子,當然,因為平常事情很多,她也分不出那麼多的精力沉浸在想念之中。
如今他冷不丁的回來,阮眠是真的高興。
謝淮安將感受到她真實的體溫後,也將她緊緊摟住。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難舍難分的松開。
阮眠這才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
特意喬裝過,穿得衣衫襤褸,看似與尋常的災民沒有多大區別。
也正是如此,才能躲開他人耳目。
“你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京都可安好?你的事都……”
謝淮安搖了搖頭,如實道。
“京都那邊的情況有所好轉,但我的事還沒完成。此次過來,是因為實在放不下。”
“我聽聞武恆水患那日,無法入眠,這才快馬加鞭趕到這裡。”
情況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一些,尤其是遠遠看到燒毀房屋的大火,還有被水沖刷到已是空城的武恆後,他的心驟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