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在百裡外的秦福,正看著一封從武恆捎來的信件。
他雙手負在身後,讓小廝把文薔帶過來。等人一進屋子,他便認真地詢問。
“薔兒,此前你說你與那阮氏有過恩怨,但你去武恆,並未達成所願,可是受到了那阮眠的阻攔?”
“你瞭解她嗎?”
文薔眉頭狠狠蹙緊,她的確沒想到阮家那二女兒,竟然有那麼大的本事。
臉上恨恨地開口:“伯父,那阮家的二姑娘,阮眠就是個詭計多端的賤女人!”
“當初她嫁到齊家,不孝公婆,又無所出,甚至還與婆家決裂,在流放路上指不定被多少人給糟蹋了!但她卻能完好無損,可想而知,她一定……”
不等她說完,秦福臉色一變,不滿地打斷她:“我要聽的不是她這些!”
文薔愕然間,秦福繼續開口:“此前她手裡的火槍,你那次去武恆可有打探到什麼訊息?還有這次武恆水患,她竟然在龍昌山設了災區,不僅能治病,當初還種出了足夠多的糧食。這些你難道都沒聽說過?”
“那金鎩村,也是她當初雪災帶著不少流民逃至深山所建,如此有魄力,不簡單的女子,我怎麼現在才知道?”
秦福皺起眉頭,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難怪五公主前些日子也千裡迢迢來信,要我對其下手。能讓公主忌憚的人,又豈非池中之物?”
說完又相當嫌棄地看向文薔,嘆了一口氣。
“薔兒啊,我也不指望你去武恆能幫我做一些事,只是你自己的私人恩怨都沒辦法討回公道,你……還需得放長眼光,和那阮眠看齊。”
“同為女子,她卻能以一己之力做那麼多驚人之事,而你卻只顧著眼前婆婆媽媽的一些利益。”見到文薔逐漸變青的臉色,秦福又甩手。
“罷了,你是在你父親的庇護下長大的,我也不指望你能有何用。看在你父親的顏面上,我保你一命,往後安心留在我府中度日便好。其他的你就別去想了。”
不等文薔開口,秦福果斷將她趕出去,又喚上另外一位心腹過來。
“你找個時間去武恆一趟,告訴劉戍,往後武恆會有賑災使蒞臨,務必要讓劉戍與賑災使對好關系,再隨時聽命辦事,那賑災使可是公主親自調去的人。”
下屬微驚,納悶道:“大人,公主何必大費周章找人過去對付那阮家娘子?區區一個女子,若想對付她的話,直接取了性命不就好了麼!”
秦福哼哧一聲:“你懂什麼?”
“若能這麼親自殺她,五公主還需要費那麼大的力氣嗎?定是這女人身上藏著不可言說的秘密,比如那火槍。”
“而且公主說了,要折磨她,還要留活口!這不擺明瞭她曾與公主結怨麼?我們只要照做便是,背後估計還有咱們不知道的恩怨。”
那下屬連連點頭,之後也不多問,麻溜地下去辦事。
武恆。
受災區的巡查工作徹底結束,確定那村子裡沒有活口了後,阮眠親自和一隊官差前往,點燃了一把火。
本就斷壁殘垣的村子,逐漸被吞噬在一片火海之中。
看著熊熊烈火,旁人還有些唏噓。
“咱們武恆也是多災多難啊,別說住在這村子的村民了,饒是咱們看著這裡被毀,心裡也不是滋味。”阮眠動了動唇角,只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咱們這也是為了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村子裡尚且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相比成為滋養病菌的溫床,顯然一把火燒了才好。
這些日子,無論是府衙的官差,還是霍將軍營中的將士,所有人都辛苦了。
但能如此萬眾一心,共同抵擋災害的一幕,還是多虧了林大人。
阮眠見多了貪官,像林大人如此赤誠,一心為民著想的父母官,的確少見。
所以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幫林大人,武恆她都要保下來。
他們的小麥種植園也沒有了,城內的鋪子,更是成了廢墟。
旁人覺得她定是心痛不已,可阮眠站在大火前,想著的是如何重振旗鼓。
沒了再種便是。
就在她晃神間,一名差爺立刻跑到她面前:“阮娘子,我們方才瞧見這村子外圍好似還有人!”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