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著自己能活下來就好。
可現在有了存活的條件,她也難免會奢求自己能有一個夫君,像姑娘和宋大人一樣。
雖然宋大人很可惜地先走一步,可當初大人和姑娘的郎情妾意,她是最清楚的。
若自己的一生,能經歷這樣轟烈的情義,她也死而無憾了。
而且劉戍規規矩矩,從沒有半點不尊重自己的意思。
這讓翠珠對他的好感更甚。
反正都趕不走,也只能順從他的意思,讓他留下來照顧自己。兩人談天說地,什麼都說,有人在身邊和自己說話,翠珠顯然沒那麼無聊了。
時間也過的更快。
她也是在此刻才逐漸理解,為何當初姑娘和宋大人在一起時,兩人能在屋外光聊天就聊一個晚上。
那會翠珠還覺得不可思議,想著和最親近的家人,也聊不了那麼多話,更別提一個男子了。
可現在翠珠才明白,原來,不只是聊一個晚上。
後來劉戍聊到了阮均蘭身上。
提起有一次去為藥材園送貨時,無意中看到了那阮夫人手裡有把形似火槍的玩意。
他很是好奇:“我聽老四他們說,那阮夫人手裡的火槍,威力十足,就連軍營裡都未曾有過這般好東西,你可曾見過?”
翠珠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搖頭,不過也多說了一句。
“這些我並未在意過。”
涉及姑娘和夫人的私事,翠珠還是有分寸的,語重心長地勸慰道。
“郎君,旁人說的一些流言傳聞,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即便是夫人有那玩意,也與咱們無關。打聽那麼多未必是好事。”
劉戍一怔,換了表情淡笑起來。
“你說得對,不過我們這種三大五粗的男子,就喜歡搗鼓這些武器,我平日裡自己還學著做過呢。”
“若不是當時家中只有我一個男丁,我也和尋常男兒一般,上戰場禦敵。只可惜,當時家人尚在,我也不能為了一己之私,丟棄他們不顧。”
正所謂好男兒志在四方,翠珠倒也能理解他此刻的遺憾。
劉戍順勢握住她的手,乖巧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也就是好奇而已。尋思著若夫人有想做武器生意的念頭,我肯定第一個去應徵。”
翠珠笑了笑:“咱們夫人的確善於經商買賣,若哪天她真有此想法,我一定為你舉薦。”劉戍高興不已,緊緊握著她的手,目光溫潤。
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的眼神無比炙熱,獨屬於彼此的情感,似乎在胸腔內逐漸散開。
兩日後,阮眠聽了媋惜的話,來疫病區找到翠珠。
彼時她的病已經好轉了一些,但翠珠怕他們擔心,並沒有告訴他們劉戍在此地照顧自己。
但心中知曉阮眠很擔心自己,感激不盡。
“姑娘,我每日喝的藥,吃的糧食都和疫病區裡的其他病人一樣,這不,身體逐漸好轉了,也就證明姑娘你的醫術真有扭轉乾坤之效。”
“而且我在這裡,還能為姑娘打點照顧那些病人,若病情有異常,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姑娘的!”
“所以姑娘就放心好了,我沒事。”
阮眠看到她情況的確在好轉,懸著的那顆心這才落了地。
只見她單獨給翠珠一些藥,叮囑她要怎麼喝下去。
“你要保重好自己,萬事不能逞強,明白嗎?”
看到翠珠重重點頭後,阮眠這才放心離去。
但離開疫病區時,看到劉戍坐在灶邊,正幫著旁人熬煮湯藥。
難得他不怕風險,願意來這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