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冷?你鼻子都是紅的。”張誠欣說。
江陌揉了揉鼻子,哈著白氣:“還行。”
“這白氣,我看著都冷。”張誠軒說。
“呵呵呵——”江陌吸了吸鼻子,“多穿點就沒事。”
江陌蹲在地上看著手機螢幕跟他們說著話,在手機螢幕的畫面裡,看見身後祁天走出了飯店,往他這邊走了過來。
“看見極光了嗎?”祁軍問。
江陌在地上撥弄著雪答:“沒有,我問過了,在這裡生活了三十年的本地人,都沒有見過極光。”
“找到熊大熊二和光頭強的家了嗎?”張誠軒問。
江陌在手機螢幕的畫面裡,看到祁天來到了身後,正張嘴準備回答張誠軒的話,“哎——”下一秒就被人掐著後脖頸,身子往前一傾,栽進了雪地裡,腦袋被埋進了雪堆裡,整張臉與雪親密接觸。
“呵呵呵——”祁天彎著腰,掐著他的後脖頸笑出了聲。
對面手機螢幕裡的畫面劇烈地晃動,最後視角停在了雪地裡,視角裡的雪彷彿千丈的山一樣高,天空是觸不可及的藍。
“哈哈哈——”祁天的手機裡爆發出對面三個人的歡笑聲。
江陌掙紮著從雪地裡抬起頭,吐著嘴裡的雪喊:“呸——,呸——,天哥!你完了!”
對面的手機螢幕裡露出江陌一臉雪的臉,白花花的眉毛、白花花的睫毛、白花花的臉、白花花的‘鬍子’......
“哈哈哈——”對面三個人的笑聲更大了。
江陌抹了抹臉上的雪,反手拽著祁天滾進了雪地裡,祁天反抗掙紮。
松軟的雪被他們的動作揚起飛灑在手機上,對面的手機螢幕上又是滿屏白花花的雪渣,以及兩人打鬥的衣角時不時地掃過。
這一架,江陌贏了,在身子不舒爽的情況下,他‘打贏’了祁天!
江陌不斷地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祁天身上堆雪:“組織說了,讓我用雪把你埋起來,埋得結結實實的!”
“呵呵呵——,嗯。”祁天笑得身上松軟的雪往身側滑落,江陌不辭辛苦地再把它堆上去,很快,祁天除了頭,都被江陌埋進了雪堆裡。
“哈哈哈——”江陌站起來,拍了張照片,笑得樂不可支。
傍晚,江陌和祁天在民宿的院子裡,一人堆了一個雪人,落日的霞光,灑在院子裡的雪人身上。
祁天的雪人,雖然沒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和手,但好歹像個雪人。
江陌的雪人,雖然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和手,但更像個雪堆。
夜幕降臨後,倒是像個人了,舉著開了叉的樹枝,不是,是舉著開了叉的‘剪刀手’,彷彿一個下一秒就要進屋行竊的小偷。
返程時,那二十個軟墊又在江陌丟擲的二選一的選擇題中,被祁天遺棄在民宿裡了,祁天選擇帶著他的寶貝回家。
“北方好玩嗎?要來北方生活嗎?”祁天坐在回程的飛機上問。
“好玩,生活就算了,我不想英年早逝。”江陌想起那刺骨的寒,皺著臉答。
“呵呵呵——”祁天笑了起來。
行,不用每天面對一雙被凍得通紅的手了。
兩人回到h市後,抓著過年的尾巴,在祁天家裡薰陶了一下過年的氣氛。
大年初七這天,祁天的假期結束,帶著江陌回到了s市,s市一中的高三生們又要接著補課了。
大年初八,補課第一天,祁天上課了,五隻猹上課了,江陌‘生病’了。
他沒有坐在書桌上看書,‘病懨懨’地躺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咬牙切齒地玩手機。
客廳的地上躺著好幾個軟墊,是祁天出門前塞給他的,江陌用軟墊‘歡送’祁天出門,祁天在江陌砸過來的軟墊中,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