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修人員問他:“晏先生,需要報警嗎?”
“報警吧,勞煩幫我處理一下,車我就留在這邊不動,費用我讓助理來結清。”他並不覺得報警能得到什麼好的結果——對方敢做這樣的事情,這輛車或許已經找不出什麼直接的證據了。
檢修人員對晏原印象好得很,耐心十足,將所有細節都一一記錄下來。
他們最終一起報了警,取證錄完口供之後,晏原坐上了陸溫禮的車。
陸溫禮的車和晏原的車,不論是牌子還是顏色,全都是一模一樣的。當初陸溫禮身無分文給他當技術總監,好不容易發了第一筆工資說是要買車,晏原看著陸溫禮選了個最最最廉價的,實在忍不了暗戀物件這麼寒磣,自己掏錢以獎金為理由送了陸溫禮和他同款的車。
他坐在副駕駛座上,側過頭看向車窗外,燈光在他的眼中拖成了一條線,夜景飛掠而過。
晏原無聲地嘆了口氣。
就是他以前那麼執著,非要一點一滴都是靠自己獲得的,才讓陸溫禮這樣聰明的人也跟著他吃苦。
以陸溫禮的實力,去別的科技大公司,放棄他這個白手起家的,恐怕早就買上別墅開上瑪莎拉蒂了,過上傑克蘇的人生了。
他正在心裡默默地後悔著,下定決心以後絕不這樣想,一道聲音突然打破了車內的平靜。
陸溫禮說:“你在嘆氣。”
晏原:“……”他明明沒有發出聲音,這人怎麼開著車都能發現?
“對啊。”他立刻轉頭,目不轉睛地看著男人的側臉,故作哀愁,“我在感嘆,昨晚我拉著你睡的事情,什麼時候能一筆勾銷?”
陸溫禮緩緩踩下剎車。
車子不偏不倚地停在了晏原家小區的停車區域裡,陸溫禮熄了火,微微偏過臉,銀色的鏡框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他說:“請我去你家坐,我就考慮。”
晏原:“!!!”
求之不得。
更別說是陸溫禮親口提出來了。
晏原一瞬間像是被餡餅砸中了一般,他仰頭看著陸溫禮的側臉,看著那人不帶一絲紅塵氣息的眼尾,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到了他家他要不要對陸溫禮下藥然後為所欲為這個想法了。
他家似乎有一根晾衣繩?不知道綁人結不結實。
下藥的話,助眠的藥物他很少吃,不知道過期沒有,但是紅酒倒是有好些瓶。
陸溫禮這種電腦裡還有別的女人照片的標準直男,他如果先把事情給辦了,是不是有生米煮成熟飯的可能?
打住!
掰彎直男是罪過!
而且要是東窗事發……
晏原看了看陸溫禮那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覺得自己可能會被揍成豬頭。
他想到這,狠狠地搖了搖頭,想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晃出去。
陸溫禮看著他突然搖頭,輕聲道:“嗯?”
晏原聽到這類似於詢問的聲音,突然猛地一個激靈,方才雜七雜八的想法頓時散開,他往旁邊挪了挪,心驚膽戰地說:“你不會是想要到我家,沒人了,把我揍一頓解氣吧?”
陸溫禮沒有說話。
晏原以為自己猜對了,立刻睜大了眼睛,語速極快地為自己伸冤:“我真的也沒想到我會拉著你啊!我真的當時一點意識都沒有,早上起來你告訴我我才知道的!這麼多年好兄弟了都是男人睡一睡也沒啥對不對!”
他又往車門那邊挪了一下,還迅速地解開安全帶,似乎是想看情況不對就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