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陸溫禮側過頭,鏡片之後,雙眸閃著光,這人雙唇動了動,嗓音低沉:“不讓我進就算了。”
晏原立刻丟盔棄甲:“讓!”
好在陸溫禮似乎並沒有打算揍他,進了他的家門,這人只是脫下了西裝外套,靜默無言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晏原租的是單身公寓,在寸土寸金的西京市根本不算大,但是客廳十分整潔,舉目望去,完全找不到一個雜物。
陸溫禮姿態優雅地坐在整齊的客廳中,不但沒有讓客廳顯得擁擠,反而更襯得這小小的空間清楚明瞭。
只是讓這個客廳還增添了一絲冷意。
晏原給自己對一切公司和商人資訊都有點門道的富二代好友發了個訊息,請對方幫自己把姜華清這個人的所有人脈和資源都查出來,打算將姜華清的一切一個個折斷。
讓這個心思歹毒的人活在悔恨和痛苦當中。
事情拜託完好友,好友許諾三天內將整理好的訊息發給他,晏原便暫時不管這件事,在吧臺上給陸溫禮倒著酒。
他看著陸溫禮挺拔的背影和寬大的肩,差點看一個後腦勺看得入了迷,把酒給到倒得滿滿當當。
陸溫禮接過盛滿了酒的高腳杯,看了一眼稍微晃一晃都可以灑出來的酒,似笑非笑地看向晏原,像是在笑話他一樣。
“……”晏原覺得自己動不動就花痴的習慣一定要改,“懶得倒太多次,索性倒滿了!”
才不是找藉口。
陸溫禮微微點了點頭,道:“哦。”
晏原趕緊問他:“昨晚我喝醉拉著你陪我睡的事情,你現在消氣了嗎?”
陸溫禮從容地舉起酒杯,兩杯紅酒多得近乎滿出來地高腳杯輕輕碰了碰,發出並不清脆的玻璃碰撞聲,陸溫禮比美酒還要醇厚的聲音響起:“一筆勾銷。”
星河披覆山川,月色濃稠。
晏原躺在自家的床上,被手機的鬧鈴聲吵醒了。
頭還有些沉,不過居然聞不到什麼酒味。
他昨晚又喝多了……
“喂,陶浮。”他看了一眼放在床邊的鬧鐘,八點零三分,“離咱們的上班時間還有五十七分鐘,你就不讓我睡覺,我是拖欠你工資了嗎?”
電話那頭,陶浮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很是激動:“晏總!!姜華清他、他……!”
像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姜華清他要給你一百萬讓你跳槽?”
“不是!是姜華清他破産了!”
晏原揉了揉眼鏡:“哦,他活該,你之後還會看到他更慘的,我再睡會。”
他困得很,濃濃的睡意席捲上他的雙眼,他複又閉上眼,翻了個身。
晏原:“!!!”
他突然碰到了一個溫熱的、光是摸上去就能感受到完好肌肉線條的手臂。
晏原的睡意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觸感沖退,他猛地掀開眼皮——
映入眼簾的便是陸溫禮近在咫尺的睡顏。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