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倒黴孩子被他哥一氣之下捅漏了,結果漏是沒漏,倒是腫起老高,跟兩只粉色大壽桃似的,可憐兮兮地翹著。
汪陽一下子心疼起來。
“你還真打啊……”
他是那種典型的嘴硬心軟式家長,抓到孩子之前說什麼,小狗日的看老子怎麼削你。抓到之後看孩子被小小地罰上兩下,立馬開始反思孩子好像也沒犯大錯。
“他不該打嗎?”餘醉冷著張臉,“心疼就出去。”
“不心疼!該打!”汪陽一想起這兩天的著急上火抓心撓肝,氣就不打一處來,照著陳樂酩的屁股蛋也想給個小巴掌,被餘醉一腳踹出門,“滾。”
“我靠只準你打不準我揍是吧!”汪陽朝他比了個中指,罵罵咧咧地走了。
陳樂酩被吵醒,哼唧著在枕頭上蹭了兩下,很努力地想睜開眼睛,但沒有成功。
逃亡途中和回來的路上他都沒覺得疼,滿腦子都是快點見到哥哥。
現在哥哥也見了,告白也聽了,一切塵埃落定了,疼勁兒就蹭地一下全都上來了。
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很疼,連骨頭縫裡都炸著疼,疼得他委屈,做夢都想哭,但太累了,愣是沒把眼淚擠出來就打著呼嚕睡著了。
上午十一點睡的,一直睡到晚上十一點。
期間餘醉叫醒他好幾次,看他那麼死氣沉沉一動不動地躺著,怕他再也醒不過來。
陳樂酩最後是被電鑽聲驚醒的。
不知道是樓上還是樓下裝修,那連綿不絕的電鑽聲清晰得就像有人把鑽頭懟進他腦袋裡似的。
他怨氣沖天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剛要說誰啊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就看到餘醉手持電鑽背對著他,在床鋪對面的牆上鑽著什麼。
到嘴邊的抱怨咕嘟嚥了下去。
陳樂酩支支吾吾的:“你在幹嘛啊……”
餘醉手上的活兒停了,沒回他,也沒看他,冷聲冷氣道:“床頭櫃上有湯,去喝了。”
“嗷……”陳樂酩哪還敢有半分遲疑,恨不得再做小低伏一點爭取寬大處理。
他都沒讓人喂,自己抱著湯桶咕嘟咕嘟喝完了。
喝完抹抹嘴問還有嗎,沒吃飽。
餘醉又讓汪陽盛一桶上來。
陳樂酩這次沒那麼餓了,可以小口小口慢慢喝,還想給哥哥喂一口。
但手臂還綁在床頭,他下不去,也不敢讓哥哥給他解開。
慢悠悠地喝完第二桶湯,他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從大姐家出來時穿的那件,髒得沒樣了。
“我想洗個澡,行嗎?”他舉手示意。
餘醉轉過頭來看他,手上還有電鑽,表情兇得跟要吃人似的,活像恐怖電影裡的食人魔。
“你問誰?”
陳樂酩心道屋裡就我倆還能問誰,“問你——啊不是,問我哥!”
不怎麼聰明的腦瓜好不容易靈光一現:“我能洗個澡嗎?哥哥。”
餘醉沒好氣地睨他一眼,把電鑽放到一邊,邊朝他走過來邊脫衣服。
等到陳樂酩面前時他渾身一絲不掛,連條底褲都沒有,剛幹完活身上滿是機油和汗水混雜的熱氣,汗水淌滿他壁壘分明的腹肌,線條粗獷的腰和胯部就那麼堂而皇之地杵在陳樂酩面前。
十八九歲毛都沒長齊的小弱雞和三十歲的男人是沒法比的。
陳樂酩只感覺那股攻城略地的張力快要變成一隻猛獸從哥哥身體裡沖脫出來,撲到自己身上,光是被那團熱氣籠罩,就讓他手腳軟綿得提不起力氣。
他緩緩地垂下頭,撥愣兩下自己通紅的耳尖,時不時偷瞄一眼形狀和大小。
餘醉視若無睹,把他的手解下來,把他抱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