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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謀已久的圍巾
魏延庭拉著beta越走越快,後來徑直在木地板上奔跑起來。
他拽著他從樓梯的側面跑過,他們避開魏家應聲前來的僕從、被apha們的資訊素影響的賓客,尖叫聲、喧嘩聲和舒緩的華爾茲從他們耳邊滑過,似乎那一刻,他們一齊避開了世界,逆流而上。
舞會還沒結束,王子拉著辛德瑞拉,踩著華爾茲的節拍,朝著世界的反面前進。他們穿過陰霾籠罩的皇宮和密林,好像只要在12點的音樂結束前離開這裡,辛德瑞拉就真的安全了一樣。
音樂還沒停,跑到牆壁投影下的代啟年放緩了腳步,沒有步入魏延庭所處的陽光之中。
“等等。”他說,beta在嘗試抽回自己的手腕,“先等一下。”
魏延庭沒回頭看他,apha執拗地不肯放手,beta的手掌滑到他的手心。
他的手摸到一點濕潤的液體。
代啟年“嘶”的一聲抽氣灌入apha的耳中,魏延庭才如夢初醒。
他趕緊放開beta的手,停下來面對面看著他。
beta在檢視手掌上的傷口,魏延庭聽見他問:“你有紙巾嗎?”
沒有。魏延庭機械性地搖搖頭,他再看向自己的手指時 ,手上也沾了點幹涸的褐色。
——那是代啟年的血。
應該是剛剛他們推搡之間,beta的手被花瓶碎片劃傷了。但一向以善於觀察和審慎為傲的apha卻沒發現。
“……我…”魏延庭低下頭,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啊,沒事的。”看到他表情的代啟年說,“是劃傷,傷口很淺,已經差不多癒合了。”
“而且,這也不是你的錯。”
不是你的錯,魏延庭想。雖然聽起來好像是這麼回事,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他後悔了,他應該想其他辦法讓魏瞻改變主意的,而不應該邀請他羊入虎xue。
但時間不能回溯,眼下apha只能嚥下這些懊悔說:“…那先走吧,或許等下我幫你處理一下。”
他嘗試去拉beta的胳膊,但代啟年站在那不動。
“怎麼了?”魏延庭的微笑越來越勉強了。
“不行,我不能走。”代啟年掙脫開他的手,“我沒有打碎花瓶,我們沒必要走。”
“……我知道。”魏延庭說。
“那就別等了,我們回去吧。“代啟年靜靜盯著apha看了一會兒,反過來拉他的胳膊,”本來也是那些人的問題,他們來找我們的茬,我們為什麼要走呢,怎麼好像是怕了他們一樣。“
”不是的!“魏延庭趕忙說,他的神色難得有些慌亂,apha的眼神像無頭蒼蠅,也像是無處落腳的海鷗在海面上亂轉,“我知道,我知道你什麼都沒做錯,我也沒有,但、但是這種事它不是——”
它不是隻用對錯來論的。
如果代啟年在那裡的話,礙於那些apha們的家族勢力——雖然樹大如魏家並不怕他們,但魏家沒必要為了一個beta口中的公平得罪他們,至少魏瞻不會,他的管家和僕從也不會。
換言之,若是要魏瞻在剛剛的當事人中選擇一個可以被犧牲的,那個人毫無疑問會是代啟年,哪怕他被叫來的目的是把未來的市長的傾向擺給群眾看。
因為這事發生在豪門內部,劉章等人和媒體都不在,無需秉公處理。而beta有很多,想和魏家扯上關系的也不少。在魏瞻眼中,識趣的beta應該默默把鍋背好,然後當這事沒發生過,以祈求魏家的再次垂青。
但代啟年肯定不會。他大概回抓著他們據理力爭,然後說不定會引起魏瞻的注意……
想到這兒,魏延庭突然打了個寒噤。
“然後呢?”沒聽到後文的代啟年說。
魏延庭盯著那隻抓住他的手,那隻手骨骼突出,手背上有一顆小痣,在陽光下青色的血管也清晰可見。而代啟年的臉此時正被灰紫的陰影覆蓋著,少了些許鮮活的色彩。
他是應該一直待著這邊的,魏延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