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時候的魏延庭是美麗而體面的,就像他一直展示出的那樣。
繪有佩斯利印花的華麗的包裝紙的背面可以是清新淡雅的鈴蘭,可以是陽光明媚的車矢菊,但不能是暗黑燒焦的破敗。
魏延庭的喉結隱秘地滾動了兩下,易感期的apha會瘋狂分泌唾液的症狀他已經感受到了。
根據生理課的指示,接下來他的眼睛就會開始發疼,眼淚也會不由自主地流出來,他的四肢會酸軟無力,他的資訊素濃度會再度不受控制,他會開始渴望征服和標記oega,同時對範圍內的一切apha發動攻擊。
他的資訊素是烈酒伏特加,a以上的那種。
不小心接觸到的oega們會被迫發情,apha們也會痛苦倒地。
那beta會怎麼樣呢?他會對beta怎麼樣呢?
魏延庭現在不知道,但知道自己會變得很軟弱和狼狽。
可他是魏延庭,擁有金光閃閃光環的高等級apha,就連頭發和眼睛也是貴氣的金色。
他天生就應該是高貴的。
所以,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一會兒的功夫,他的眼睛開始發疼了。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少說話,並盡快支開beta。
“其實你把我放在一邊就好了。”他言簡意賅地說。
他已經盤算好了,等beta離開,他就會打電話叫同為apha且暑假經歷過類似場景的顧珉,讓顧珉按照他的要求幫他安排好一切。
其實這個人是誰,是不是顧珉並不太重要,但他信任顧珉,而且顧珉會按照他的方式來幫他。
“…你進入易感期了吧?”beta看著他的眼睛說。
佩斯利印花的包裝紙被輕輕掀開了一角。
魏延庭披著的外套滑下來了。
空氣中的伏特加氣味更重了。
“你不會有事的。”代啟年說,他拿起魏延庭的外套,把它重新披在他身上。
“學校裡有個校醫是男性beta,”他聽見beta繼續說,“我上次和顧珉去處理傷口的時候看到的,我會叫他來。”
包裝紙被放下了,朝上的那邊依然是繁複的佩斯利印花。
“…但、但是……”apha的語言很含糊,和他的聲音一樣。
“別擔心,我會鎖門的,你放心好了。這裡沒什麼人來。”
代啟年說著輕輕掙開了魏延庭的手,他向門口走去。
那隻手墜落到他身側。
魏延庭不能再說話了。
他已經知道了,他想。
他甚至不需要檢視包裝紙的另一面。
但beta走了兩步又轉回來了。
在魏延庭的大腦來不及發出警告之時,他聽見beta說:“或許你要戴口罩嗎?”
誒?魏延庭迷糊地抬起頭。
他此時正緊閉著嘴唇,他很確定至少此刻他看上去應該沒那麼糟糕。
面前的beta從校服外套的兜裡掏出一個一次性口罩。
“我上學坐地鐵的時候戴了不到30in,你介意嗎?”他說,“我現在手上只有這個。”
需要。不介意。
但肯定和否定混合在一起,魏延庭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不過beta好像透過他的遲疑得到了答案。
他的手湊過來,把口罩的兩端掛在了他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