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的手指和之前的那次一樣偏涼,比魏延庭的耳廓的溫度還低。他感覺那股涼意順著他的耳朵轉了一圈,又離他而去。
“好了。”他聽到代啟年說,“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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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啟年很快回來了。
他後面跟著校醫,是安全的男性、beta。
校醫觀察了下魏延庭,給他重新測了體溫,然後從手提箱中拿出一個儀器。
這是用於測試空氣中資訊素濃度的儀器。是給第二性別是apha和oega人群專用的。
“…你是apha吧?確實進入易感期了。”校醫鼓搗了半天,得出了個魏延庭早就知道的結論。
嗯。他眨眨眼,示意知道了。
“看來你還保有理智。”校醫說,然後從手提箱中拿出了一個一次性止咬器。
“不過以防萬一,你還是戴上的好。”他說。
魏延庭的眼神突然對上了焦,他靜靜盯著校醫。
“我不是不相信你,”校醫雖然是beta,但這樣的眼神他確實從未在未成年的學生apha中看到,他不僅有些畏縮,“但你畢竟也是高等級apha。最近二班發生的那件事想必你也聽說了,萬一再出什麼事情,學校可能就要封校了。”
魏延庭沒說話,但他的眼神明白地告訴校醫,他不同意。
他不同意,所以不行。
“而且昨天剛剛有一個apha進入了易感期,他也是佩戴了這個走的。”古板的校醫是新來的,他不會變通,也不敢自作主張對apha下手,他只能繼續遊說。
“他不戴應該沒關系吧。”站在旁邊的代啟年突然說。
校醫和魏延庭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因為這次和之前幾次不同的是,現在這裡是封閉空間,除了他只有我們兩個beta。他如果想襲擊我們的話早就攻擊了。”代啟年說。
“而且之前的apha們都是在人多的公共場合或者開放的空間進入易感期的,”他平靜地陳述事實,“和他不一樣。”
和他不一樣。
這話倒是沒問題。魏延庭想。
“況且戴上止咬器也不能阻止想要攻擊他人的apha的行為,更不會阻攔他們釋放的資訊素。”beta繼續說,“所以其實是沒必要的。”
當然是沒必要的,魏延庭想,給他們戴上這種東西只不過是學校推責的一種手段罷了。
“那…那這樣也行吧,”搖擺猶豫的年輕校醫被代啟年說服了,“那我去聯系下他家長來接他,你幫忙觀測下他的狀態吧。”
“不過如果他有進攻的傾向,還是要幫他戴上會比較好。”
“?”代啟年不是很理解這樣的安排,“我去幫忙打電話吧,您來觀測不是更好嗎?”
他又不是醫生,對apha的生理瞭解渠道除了課本大眾網站就是小說漫畫和電影。
“……還是我來吧。”校醫說,“感覺他…可能更想讓你呆在這裡。”
當然更深層級的事情他沒說,易感期的apha毫無疑問是危險的,他們的獸性和本能此時可能會佔據主導地位。
雖然他聞不到資訊素,眼下這個apha卻總能讓他聯想到成年的孤狼,就算身體強烈不適也不會放棄繞著領地一圈圈的遊走,直到筋疲力竭。如果此時有不長眼的東西招惹上他的話,如論是犬科還是貓科,是老虎、豹子還是雄獅,他一定會拼盡全力咬住對方的咽喉。
——哪怕會同歸於盡。
“是嗎?”代啟年轉頭看向魏延庭。
他在徵求他的意見。
第二次。
嗯。魏延庭輕輕點了下頭。
“那好吧。”代啟年說著坐在他前座的位置上,“那我要注意什麼指標?觀測資訊素濃度檢測儀就行了嗎?”
校醫:“……”
魏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