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扒了半天飯菜,突然想到件事,說:“阿年,你怎麼會想做飯?”
露了面,按理他應該早不在我這裡才對。
阿年說:“我會在這裡住幾天。”
甭提我懵上一懵,小天那張臉可是著著實實抽了一筋。我倆雙雙停筷,默默地互看對方一眼,面面相覷起來。
阿年慢斯條理地擱下筷子,他吃得差不多了。
十指交叉擱在膝上,他平靜得像一位禮貌的客人:“我不能在這裡住?”
我心肝一顫,巴巴接話:“怎麼會……你愛住多久住多久。”
內裡頭嘀咕,不尋常的事一件接一件的,怎麼連阿年好像也不太尋常?
吃完飯,我和小天很是默契收拾碗筷。
阿年氣定神閑坐窗下翻看報。
我有話跟小天說,但小天這個家夥一進廚房就撓心撓肺對我壓著嗓子飈高音:“看到了嗎?他竟然要住下!他竟然要住下,你看到了沒?”
難得小天像面對女人一樣全無形象,不過我見不得他要死要活的。
我淡淡然說:“我只看到你的一副蠢樣。”
小天一臉仇深苦大:“你哥可是要住下啊,你還能不能有點同情心?”
我認真思考一會:“如果阿年住下真會要你的命,我倒是可以施捨一點同情心給你。祝賀你成為在我之上的廢柴,我會開心的,然後才是對你的同情心。”頓了頓,補上一句:“掏心掏肺的。”
小天咬牙切齒又哭笑不得。
我擦著碗碟,跟小天說回正事:“你說阿年是怎麼回事?他要住下,這不合常理。”
小天說:“你拒絕對我展示同情心,這說明你一點不在乎你哥留下才對。”
我說:“他總不可能因為我這點傷要展示他做兄長的愛心。”
小天說:“也許真的是呢?你哥對你可好了。我剛回來進門時看見什麼?看見你哥呀,坐在那兒給你搖扇子呢。嘖嘖,好一幅愛妹情深的畫面。我感覺全身上下的細胞都被雷劈了一遍。”
盡管小天的話可以誇張到天上去,不過和我十年來的虐心虐肺事實相比還是根本沒有說服力。
不過我認真地想了想之後,還是點點頭:“阿年對我好,那自然是沒得說的。”
雖然依然虐心踏肺,不過和雜貨鋪其他三個貨色相比,他待我已堪稱良心。
可他要住下來仍是件反常的事!
小天說:“直接去問他不就好了,我們瞎猜也沒用。”
我說:“你覺得他會說嗎?”
小天說:“……不會。”
我和小天總是樂此不彼地進行毫無營養的廢話,狐貍說我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