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躺他蹲的角度,我能看到他不一樣的好看風采。
以人類的學術研究劃分,智商高達140的人被稱為天才。阿年是智商高達187的超級天才。
他本事老大,可惜年紀輕輕的老成穩重快修成仙。幸好話雖不多,倒不至於高冷到無一絲人情味。
小天至今匪夷所思,和這樣簡直不是人的人稱兄道妹的我,至今居然活得好好的,可見不死的我真不是人!
小天如此字字見血,我真無以言對。
不過戲劇性又在於,阿年天才驕縱,卻居無定所,四處漂泊。
聽說世上有些人天生一顆流浪的心。我和阿年相識的十年間,他從沒停下他的腳步。
而十年前我們相遇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十五歲,他流浪世界,然後,他撿了同樣流浪的我。
我在蒲葵扇的涼風下,又開始昏昏入睡的犯困。因為做了區域性麻醉,所以毫無感覺。
腦袋小手術很快結束,我聽見阿年把醫療用具放回醫藥箱的細微聲響。
聞著他身上四季不變的清爽體香,我翻了個身,迷迷糊糊說:“阿年,做完了……”
阿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嗯。”
我安靜半響,突然說:“阿年,有件讓我比較在意的事……你說,我這十年裡有碰上什麼厲害人物嗎?你有沒有印象?”
此次少女失蹤事件讓我心裡拉起一點警鈴。
能對我們雜貨鋪耍著玩的人物,我把百年來的前塵往事過了遍影,除了百年前救狐貍時打過交道的那一位外再無能對上號的。
可若說是那一位,百年前就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以我糟糕的記憶力而言,如今兒我還能在短時間聯想到他,皆因當年那一場戰鬥讓我太過印象深刻。
不是那一位,還有誰?
好一會兒沒聽到回答,我眯眼睜開一條縫。
阿年異常平靜地看著我。
我奇怪:“怎麼?”
阿年一條手擱在我臉旁,眼睛距離我不過四五寸。
他說:“小妹,如果是指人類的話,這十年裡你認識的厲害人物,我想恐怕只有我一個;如果不是人類的話,我想再沒有比你更厲害的厲害人物了。”
我真想就這麼抬手摸摸他這張平靜正經得如此討喜的臉。
他誇自個兒誇得順理成章,誇我誇得那麼可愛,我心肝窩都快激動得吃不消,快樂扶搖直上,飆升巔峰。
我完全阻擋不了自己的笑:“你誇自個兒我能理解,你這麼誇我倒讓我有點兒不好意思……好吧,每一個字都很漂亮。”
阿年有條不紊將藥箱放回地櫃擺好。
我一歪頭,躺回去。夏季沉悶,惹人渴睡。
我半眯半睜的搖著蒲扇,神智慢慢地又不太清明。
朦朧間,搖著蒲扇的手也慢慢停下了。
很快,啪嗒一聲響,蒲扇從我松開的掌中滑下去。
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不願去管掉到地上的蒲扇。
很快,似有人坐到我身邊。習習的涼風隨之吹在我面上,很是舒適。
我感覺像做夢,睡得萬分爽快,片刻徹底沉入到昏天地暗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