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淵的聲音沉下去:“這後面的水,比我們想到深多了,恐怕不只是季老爺,連同天寶齋的吳老闆,可能,他們都是棋子。”
“他們都是棋子,那佈下這個棋局的人,會是誰,他又有什麼目的呢。”鐘長野也說。
羅驍想到自己:“對啦,那些武士,又是怎麼回事呢?”
玄淵道:“我在天寶齋沒有發現那些武士,但是我相信,他們一定還有來往。基於他們可能與鐵阿骨認識,羅驍你先不要用馭獸術。”
“嗯。”羅驍悶聲回答。
鐘長野道:“天寶齋那裡有我的人,他們日日換人換地,監視的事情就交給我。”
玄淵看了看他,大致描述了那群武士的特徵,問道:“你有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人?”
“見過,他們來得不多,但是他們的長相不像中原人,我不得不多留心了一下。”鐘長野道。
“他們是誰?”羅驍激動地問。
鐘長野用袖子抹抹臉,往後坐了坐,說:“是天寶齋僱傭的武士,負責押運貨物,他們就住在天寶齋倉庫的後街。我先宣告一點,他們確實符合你說的外貌,但是所謂野獸一樣的武功,我倒是沒見過。”
“他們隱藏著這一手嗎?”琅歌自言自語道。
玄淵用指尖輕敲桌沿,道:“羅驍,你明天想辦法接近這群人,利用你山匪的身份,動作要慢,切勿著急。”
“明白!”羅驍洪亮地回答。
“頑老,你先去看看鐘老莊主,再做打算。”
頑老吐了一口眼圈,表示不必提醒。
玄淵又看向熹月和琅歌:“明日,你們直接進入天寶齋,親眼、親耳,把他們的貨物流通渠道弄清楚。”
“好。”“沒問題!”
“就他們兩個?”鐘長野不放心地問。
“你還看不起我們?而且,我們又不是去打架的!”琅歌反駁。
鐘長野充耳不聞,只對鐘悟道:“明天,你叫上鐘毅,跟他們一起,還有,叫鐘佳、鐘冰、鐘鼎,保護頑老。”
“是,少莊主!”鐘悟回答。
頑老滿意這個陣仗,卻又酸酸地說:“你這是保護我,還是監視我啊?”
玄淵用茶盞掩飾著轉瞬即逝的笑意,對鐘長野說:“我們,就去查一些只有我們能查到的東西吧?”
鐘長野第一次露出一絲不那麼徹骨的笑:“呵,正合我意。”
頑老連夜與鐘悟回去明玕劍莊了,在鐘佳、鐘冰、鐘鼎的引領下,走水路來到一座隱秘的孤島,正是鐘老莊主修養的宅子。
一位女子走出來迎接,見到頑老連連行李,道:“小女鐘嵐心,頑老連夜趕來,嵐心感激不盡。”
鐘嵐心,正是琅歌他們在夜遊姑蘇時遇見過的嵐心,她竟然是鐘老莊主的獨女。頑老只聽鐘佳說,鐘老莊主有一兒一女,平日是女兒照料較多,但並不知道琅歌提起的那個很善於做酥餅的姐姐,正是這位鐘家大小姐。
頑老點點頭,道:“鐘小姐不必多禮,還是讓我快些見老莊主吧。”
“是。”
頑老沒用多久時間,就從鐘老莊主的臥房裡出來了,然而藥房的燈,卻徹夜未熄。
早上,熹月和琅歌也準備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