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路過的大哥伯陵看到,他罵她“泥巴鬼”和“小野種”,還將她推到了池子裡,差點淹死。
至於她捏的父母親模樣的小泥人,被她母親一下子摔得稀巴爛,還發了好大的火。
再往前走十幾步,就要經過一棵鳳凰花樹,她求司翼在那裡搭了一座鞦韆,因為那是父親從外面回寢殿的必經之路。
可是炎帝第一次撞見她在樹下盪鞦韆後,就命司翼將鞦韆拆了。
離鳳凰花樹不過百餘步的地方,是伯陵與他母親陵側妃的留草殿。
陵側妃若有不順,便叫人將她帶到留草點,輕則罰跪,重則打罵。
還不准她同父母親告狀,只要她告狀,沁芳殿的一眾僕人便都會受罰。
好在她母親每日都給她準備了藥浴,就算挨頓打,也算不得什麼。
她曾希望母親能發現她身上的傷痕,然後拿出元妃的架勢,教訓教訓陵側妃,可惜她從未發現過。
再前面就是她與母親居住的沁芳殿了,在神農居住的那些年,她大部分時光都是在這座華麗卻一片肅殺氣氛的宮殿中度過的。
寒冷,孤獨,悲傷,空蕩蕩……,這些字眼擠滿了沁芳殿的每一個角落。
繞過沁芳殿,前往炎帝的據陽殿,途中有一座精緻的高樓,四周都有可遠眺的長廊。
她時常站在這裡看夕陽西下,靜等黑夜吞噬平原,再席捲神農宮。
這時候,她最親密的朋友——星辰與皓月就會如約而至。
星月雖在高不可及的夜空中,卻似乎比身邊的那些人要離她近些。
“小帝姬,前面就是據陽宮了,一會你對炎帝親熱些,他畢竟傷病在身。”
司翼的話打斷了阿眠的思緒,她抬頭看向前方映入眼簾的高大殿宇。
她在神農住了四十年左右,踏入這座據陽殿的次數遠沒有四十次。
就算進去了,也是因她帝姬的身份,不得不出席的場合。
而非炎帝想見女兒了,喚她去團聚。
父親的不聞不問,母親的冷淡哀傷,兄長的欺凌唾棄,陵側妃的羞辱打罵,便是她在神農所有的記憶。
阿眠應了一聲,邁進了據陽殿,正好遇到從裡面急匆匆跑出來的伯陵。
他一看到阿眠,就衝過來一把將她抱住,“妹妹!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阿眠身子一僵,第一反應是想伯陵又要如何欺負她了。
她張了張嘴,“哥哥”二字始終喊不出口。
用力推開伯陵後,她禮貌性地行了個禮,“我隨翼伯伯回來看看炎帝。”
伯陵抓住她的手,將她往裡面拉去,“你該喚父親才是,炎帝是外人叫的。”
阿眠想掙脫開來,但是失敗了。
她思來想去,腦袋瓜子都要想破了,也無法理解伯陵對她的態度大轉變是為了什麼。
按照伯陵從前的性子,他應該巴不得她死在外面才對,怎麼可能看到她安然無恙地回來,又是擁抱又是牽手的。
司翼看出了阿眠的不自在,追上來笑道:“伯陵公子,讓小帝姬自己走吧,她還未完全熟悉這裡的一切。”
伯陵十分配合地鬆開手,愧疚道:“是我疏忽了,那妹妹跟緊我。”
阿眠抬手,悄悄看了看又聞了聞,確定手上沒有被下毒後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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