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嫣紅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之後,善如才輕抬眼眸,用命令一樣的語氣和蔣文兒說道,“鎖門。”
“小姐,今天這事情也太蹊蹺了些,怎麼就在您身不自由的時候出了這樣的事情呢?”
蔣文兒說著,要從湯碗裡面盛出一小碟的東西來,雖然對這件事情抱有十分懷疑的態度,可是善如的身子不好,如果不在這個時候對她多加調養,到時候怕是更嚴重一些。
“還用你說嗎?要我看來,整件事情都是沖著我來的,可憐的那個女子,剛剛脫離了丈夫的束縛,才享了幾回樂,就要遭此毒手。”
對於蔣文兒,善如還是抱有一定的相信,可是很多事情都不想說得太滿,在這個世界上,這種能夠相信的人就只有自己。
從小到大的叢林哲學告訴他,只有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才能活到最後。
“是啊,可是我覺得更奇怪的是,為什麼偏偏在見了穆家二夫人之後,他就橫生不測呢。”蔣文兒說著,且用手指頭輕輕拂了面,剛才正在外頭的時候,左右都是嫣紅的人。
一個個兇神惡煞,像是隨時都會將門推進來,將善如生吞活剝了一樣,可是這些話他不敢跟善如講,上游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平日裡就不將嫣紅放在眼中,如今若是知道被他這樣威脅,豈不是要氣血上湧?
便是這麼想著,就稍稍拂去了眼中的害怕,只認真聽著善如的指示。
“你想說什麼?”
善如說著,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湯碗,蔣文兒見狀,連忙將小碗端過來,“還以為姑娘不要喝這麼熱的粥呢,不過這個溫度也是正好的。”
善如好像並沒有在聽的說話,小心翼翼吹去了熱氣,將湯一勺一勺往嘴巴裡送。
這個女子原來最唯唯諾諾的,可是現在說的這些話,字字句句都帶著殺氣,並且揣測得十分準確,其實他也在想,這件事情也許和南宮敏玉有脫不開的關系。
“小姐若是我說錯了話,您可一定要指出來,只是此時此刻,我覺得咱們的處境不好,所以就將心裡的所有的話都說出來。”
蔣文兒說著,眼神裡的堅毅卻是昭然若揭的。
善如點了點頭,有些無可奈何道,“說就說吧,自己鋪墊了這麼多的話是做什麼呢?我也不會怪你。”
“那奴婢就有話直說了。”
蔣文兒雖是善如身邊的丫鬟,可是他的直接上級是百裡傾,百裡傾是個思慮周全的人,不可能將善如置於這樣危險的獨孤之地。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蔣文兒是她的貼身丫頭,也是將他的行為軌跡報給百裡傾的人。
雖然不想用這樣的詞彙來形容百裡傾對自己的監視,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就算是他,也很難得到百裡傾全心全意的信任。
不過只要他能夠給自己提供正面的幫助,就算是在言行上面吃點虧又有什麼關系呢,反正大家都是為了百裡國的好處,一分一文之間的計較,就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