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進來幫婆婆收拾行裝,她溫柔得體,丁氏又是吃過婆婆虧的人,婆媳融洽。
後悔的只有錦城郡王自己,公主病重他也常在公主府中,公主分東西時也有他一份,只是諸王家底厚,欒英賀傑新起府第,公主分給欒英賀傑較多,其餘喬慶柏署等人,包括不在京裡的高湘也分到。
站在院落裡,錦城郡王清楚聽到小姑娘大聲疾呼:“牛頭馬面不要過來,”凜然正氣似能驅散公主驟然病重的鬱郁。
這位殿下病倒,彷彿天地也跟著鬱郁。
而除去淘氣兒沒有人想得到斥退牛頭和馬面。
小姑娘一到,公主就進飲食,隨後她母親到了,飛快病倒的公主飛快好起來,年老病一場傷損大,但和幾天前十幾天前相比,一里一里好的飛快。
錦城郡王高興之餘,難免想想丁氏曾勸他定淘氣兒為兒媳,是他事先相中親家,一心只想籠絡人。
而今看來,元氏嫁給雲展,妹妹養在婆婆房裡,這說明元氏有福氣,而福氣之人的家也有福氣,這還用說嗎?
錦城郡王也去,其它郡王們也均有人前往,不是郡王自己就是世子世孫,英國郡王也感受到這裡醞釀著好事情,他帶上世子同去。
於是,夫妻大吵一架,英國郡王妃指責父子不孝:“殿下剛好,難道不需要人侍候?”
英國郡王冷笑揭穿:“你怕世子添孝名才合情理。如今姑母轉好,按老話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己去,但是閻王忘記你,活過一百沒問題。姑母轉好,護國府上表弟還是權勢不減,如今表弟也往元家探望老人,這是姑母吩咐下來,世子理當聽從並跟隨。你怕的,是這一點吧?”
郡王妃撇嘴:“喲,堂堂郡王世子,也這般沒廉恥的鑽營嗎?鑽營到護國公府也罷了,這連出嫁媳婦孃家也鑽營。”
郡王索性全說穿:“你還是小心自己吧,不管我們父子那謝天謝地。別以為你和昭裕姑母府上表弟陳及鬼鬼祟祟我看不到,陳及媳婦一天找你三五回,真的沒有陳及意思在內?”
重重拂袖:“你忘記護國公府表弟綽號小辟邪,他管著京裡治安,陳及鬼再大也枉然。姑母又病轉好,你我誰先倒黴還不一定。”
郡王妃怒不可遏:“你我夫妻一體,我倒黴你能逃掉?”
英國郡王冷漠看她:“你我夫妻不和,這誰不知道?”
去新集的還有馬為夫妻,馬為道:“當年得昌在新集惹出事情,我夫妻也應當去拜拜新集這位老太爺,表表悔恨之心。”
南陽侯夫妻也跟去,貴生初當官不敢請假,長輩們不勉強,欒英夫妻同去,欒景也留京,伯爵府裡只有欒景這一個看家的,清河侯帶著全家來陪伴他。
晚上,欒景回家,見到清河侯世子讀書,欒景想說什麼又想想不打擾為好,晚飯後,清河侯世子主動請教他:“你家英哥中的高,雖你也是個讀書草包,守著兒子,你多少有點心得吧。”
欒景實話實說:“我年年都在推敲,如你所說,我讀書也草包,我兒子中的高,我兒子的知己中的高,我方便看到他們,不想也難。”
“請說。”
“我家舅爺,在西北那位,殿試二甲第一名,祁氏店鋪里老賀,春闈第十名,我家親舅爺祁玉,如今在官職,”
清河侯世子道:“對對,我聽說那地方風水好,我也想陪英哥回鄉,往新集學裡坐坐何妨,往元家老太爺床前磕幾個頭,說不定我下場就中。父親說我不算什麼東西,去到不添福壽,讓我不要添亂。”
欒景道:“你確實不是什麼東西,你去無用。如今我告訴你吧,”
“讓你快說嘛。”
“中秋闈在你我家裡看如登天,得官職在祁氏同學中宛若掐花摘朵,他們下場時就知道我這科不中我下科中,不如這科中了吧,免得下科又費事體。你看英哥,下場以前就沒見他愁過,說一聲打武舉就去了,家裡為他擔許多心,他自己沒事人兒一樣。如是這樣,就中了的。”
清河侯世子低下頭:“沒辦法,在你我這樣家裡,能是秀才就一步登天,我覺得下場和天一樣高,我改不了。”
欒景攤開手:“你改不了也得改,別等到我娶到祁氏後再改,其實顏面上無光。”
世子道:“我也想娶一個,哪裡還有呢。”
“那你得有一個表哥是混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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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侯世子道:“你也是個混賬,你我是兄弟,我兄弟裡有混賬,我也應該娶一個祁氏那樣的人,生下英哥這樣兒子。”
欒景想了想:“滾!”
護國公帶著浩浩蕩蕩探望大部隊趕到元家,正是時候,元老太爺垂危之際,最後一口氣撐著看看元秀夫妻、雲龍夫妻和牡丹等人,閉眼離世。
淘氣兒小夫妻大紅新衣拜過他,就換上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