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往年世家與寒門雖然同在一個榜單,二者的職位待遇可謂天差地別。
這是因為世家對官職的把控過於緊密,一個孩子,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經確定後他未來要走的路。
正如裘右的父親就是御史臺的御史大夫,所以他能輕而易舉成為御史。
再如狄羅的父親就是上一任的大理寺卿,所以哪怕大理寺有許多比狄羅資歷深的老官,依然被狄羅壓在頭上。
若是顧玉的父親鎮國公沒有戰死,顧家軍還在,顧玉也會成為下一個統領顧家軍的武將。
在大禹朝,子承父業的世家制度是最常見的任職方式,官位已經不是官位了,而是一個家族的所有物。
而這也是造成“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原因。
長此以往,他們對自己的地位有恃無恐,也就對聖上少了敬畏,對百姓少了責任心。
張尚書道:“這有何難,往年的寒門多為外放縣官,從基層開始,對他們這些只知死讀書的人是不可多得的歷練。”
只知死讀書。
顧玉在心裡咂摸著這幾句話,覺得心寒。
不過她面上不動,顧玉道:“張大人說的有理,只是今年的春闈乃是聖上恩設,一時騰不出太多縣官的位置。”
張尚書道:“江南不是...”
顧玉連忙打斷他的話道:“聖上特意交代過,江南乃是軍事要地,去年剛出了事兒,除非是江南本地的一些寒門,否則還是不要輕易派人過去。”
顧玉適時堵住了張尚書的嘴。
張尚書算是看明白了,顧玉是鐵了心要將這群寒門往京都的官職上塞。
張尚書臉上的笑意收斂下來,道:“莫非顧小公爺想讓他們補三省六部、公卿侯爵的缺不成?”
顧玉搖搖頭,道:“正如您所說,他們沒有根基,只知死讀書,於政事上也不過是紙上談兵,萬萬不能承擔要職。”
世家之間互相勾連,密不可分,就算顧玉強行將他們安插進去,他們很快就會被世家吃幹抹淨。
張尚書半是提醒,半是敲打道:“顧小公爺明白這點就好。寒門士子久貧寒,乍富貴,見識淺薄,若是剛入朝就擔任要職,很容易出錯,到時辜負了聖上的信任不說,連帶顧小公爺也跟著吃落掛。”
顧玉將這些話記在心裡,故作苦惱道:“張尚書說得有道理,想來想去,他們竟無一處可去。”
張尚書道:“怎麼能說是無一處可去呢?這些寒門的位置可低不可高。若是縣令的職位不夠,那就往更遠處放,若是還不夠,縣丞、刀筆吏也不是不可。”
顧玉四兩撥千斤道:“我也想省事這麼安排,可聖上那裡怕是不同意。”
張尚書被顧玉油鹽不進的樣子弄得心煩。
顧玉明顯不想讓這些寒門外放為小官,還搬來聖上壓他。
可要說顧玉有心安排寒門入要職,她的態度又不是那麼堅決。
張尚書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要單獨闢出一個官衙給他們?”
話音一落,顧玉忽然朗聲道:“好主意啊張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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