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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亮的紮人的眼,雁陣無聲的從頭頂的藍天飛過,相比沙漠戈壁,在草原趕起路來舒適多了。
除此之外,俞越並沒有一絲走出大漠的興奮,他必須盡早的趕到青川去打探風從虎和鎮西軍的訊息。
事實上,從雪駝傳信到現在已經過去近三個月了,雪霧山不管發生了什麼或許都已經塵埃落定,哪怕俞越今日便到青川,得到的也只是一個結果,而他能做的僅僅是知道這個結果,好或者壞,僅此而已。
但俞越必須要知道,望著一望無際的草原,俞越忍不住放聲高唱起來。
“青天藍天老黃天,老天爺殺人無深淺。”
歌聲激越而蒼涼,帶著幾分無奈,遠遠的回蕩在草原上空。
…………
越過一個小丘,忽聽馬蹄聲響,只見遠處駛來一騎,俞越避無可避,只得自顧向前走。那馬跑的飛快,轉眼便到近前,只見馬上坐著一個高大的青衣壯漢,看衣服容貌是大玄人氏,身側上掛著一杆巨大的陌刀。
那漢子看見俞越,咦了一聲,喝了聲:“站住!”
俞越停下腳步,將挑著包袱的破魂槍從肩頭放下來,心道:“這裡也能遇到大玄人,或許能給他打聽一下龍川的動向。”
那漢子翻身下馬,來到俞越身前,上下打量了幾眼,問道:“哪裡來的野小子?”
俞越見這人生了一副憨憨的面孔,說話也是愣頭愣腦的,又是單人獨騎,後面應該還有別人,當下默不作聲,看他意欲何為。
那漢子撓著頭皮,又道:“俺叫羅力,你叫什麼名字?”
羅力,這個名字還真有趣,俞越暗笑,依舊不說話。
見俞越還是不吭聲,自稱羅力的漢子嘟囔道:“原來是個胡蠻子,聽不懂咱們大玄話。”抓耳撓腮的想了一陣,突然面露喜色,口中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通不知是什麼的話,然後期待看著俞越,像是希望俞越能聽懂這些。
俞越自然不懂他說的什麼,搖了搖頭。
羅力是個急性子,見俞越衣衫襤褸滿身汙垢,臉上黑一塊白一塊,手裡拿著一根用布包著的木棍,呆頭呆腦的看著自己,就是不說話,不禁心急躁起來,大聲叫道:“原來是個啞巴。”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做帶人走路狀,說道:“你……跟我……走。”
俞越暗笑,心道:“這漢子也許是商隊的護衛,從這裡到青川少說還有七八百裡,跟著商隊倒是個好法子。”當下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羅力高興起來,得意的嘿嘿直笑,牽著馬匹,一步三回頭的招呼俞越快些。
走了不大工夫,只見遠處出現一頂帳篷,帳篷旁邊兩匹馬正在啃食青草。羅力大聲叫道:“公子,人給你帶來了。”
俞越心中一驚,隨即想到自己方才高唱小曲,草原空曠竟然傳到這裡,被帳篷中的人聽到,這才派人來尋。
來到帳篷前,俞越突然怔住了,只見帳簾上赫然繡著一隻神鳥銜玉的圖案,圖案下寫著一個“羅”字,又想到羅力這個名字,此人定與那支被屠戮的商隊有關!
正思索間,帳篷中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進來吧。”
羅力應了一聲,挑起帳簾,說道:“進來吧,公子叫你呢。”說著拉起俞越的衣袖,進了帳篷。
帳篷內鋪著一層繡著精美的花紋的羊毛毯子,毯子上擺著一張折疊小幾,幾上放著一隻白玉香薰,一縷縷檀香從中飄出,香氣宜人,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小幾後坐著一個年約二十許的公子,穿一身極其考究的淡青色綢袍,腰間繫著一根黑色的帶子。
那公子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親切的微笑,目光從俞越身上緩緩掃過。不知怎得,俞越突然産生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公子的目光中帶著的莫名的冷漠,與他臉上的微笑截然不同,似乎兩個人一般。
那公子問道:“請問小哥尊姓大名?”
沒等俞越答話,羅力便搶著說道:“公子,這人總是不說話,像是個啞巴,。”
那公子目光落在羅力身上,似乎變的溫暖的許多,笑道:“除了他,你可曾見過別人?”羅力搖了搖頭,那公子又道:“那如此難聽的小曲又是誰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