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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沙海之中,一隻布粽子飛快的移動,已經兩個多時辰,俞越依然呼吸悠長,毫無疲倦之色。
一百多裡的路程對現在的他算不上什麼,只要有充足的食物清水,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在這片人人畏之如虎的死亡之海中永遠生存下去,但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些。
俞越停下來,取出地圖估算了一下方位,搖了搖頭。他早已經走出這地圖所標記的範圍,大漠之中方位本就難以辨認,失之毫釐差之千裡。
這地圖沒什麼用處了,但願今日運氣好,能找到綠洲,俞越辨明方向,向北疾馳而去,北狄草原就在不知還有多遠的北方,既然找不到綠洲,就朝著目標走。
幸運再次降臨到俞越身上,幹燥的空氣中似乎有了一絲清水的氣息,零零散散的沙棘映入眼簾,有沙棘的地方就會有綠洲,俞越精神一震,向前疾馳。
攀上一座高大的沙丘,遠方出現一片紅彤彤的紅柳林,俞越心中狂喜,想起樹林環繞的清涼泉水,愈發的焦渴難耐。
距離綠洲尚有四五裡地,俞越突然停住腳步,迅速俯下身,飛快的轉到一個小沙丘之後。任何細微的聲音也逃不過他的耳朵,紅柳林中傳來的奇怪的聲音既不是風聲水聲,也不是沙鼠,那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嘰裡咕嚕,不同於大漠中的任何聲響,俞越馬上意識到或許是人說話的聲音。
俞越悄悄的向樹林移動,聲音愈來愈清晰,果然是人在說話,而且人數不少,再仔細聽,發覺這些人說的既不是大玄話也不是大漠部族的語言,應該不是風從虎的手下。俞越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動。
透過紅柳林的間隙,隱隱可以看到數十匹高頭大馬正啃食青草,馬背上掛著弓箭彎刀,樹下陰涼之處坐著一群漢子,莫約三十四人,皮袍斜披在身上,露出半邊肩膀。正在幾人高聲談笑。
俞越不敢再靠前,躲在一個小沙丘之後,靠在滾燙的沙子上,忍受著陽光的炙烤,握緊破魂槍,耐心的等待那群人離去。
這隊伍中沒有駱駝,也沒發現什麼貨物,顯然並非商隊,這些人看上去十分輕松,似乎對此地非常熟悉,應是他們常來的落腳點。
夜色降臨,那些人支起帳篷,點燃篝火,空氣中傳來火焰炙烤油脂的香味,俞越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他早忘記上次品嘗這味道是在什麼時候。
誘人的香氣勾起俞越對食物的記憶,肚腹內咕咕直叫,除了對風從虎,俞越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痛恨過一個人,不,是一群人。他寧可忍受大漠驕陽和風沙,也不願饑火中燒時嗅到烤肉的香氣。
香味終於被凜冽的大風吹散的不見蹤影,那群人也安靜下來。俞越鑽進沙堆裡,微閉雙目,即便在呼嘯的風聲中,他也能聽到漢子們的鼾聲和守夜人低低的交談聲。
天剛矇矇亮,紅柳林中傳來一陣馬嘶。
俞越從沙堆中緩緩探出頭來,見林中馳出一隊騎士,都是二三十歲的精壯漢子,頭發披散著,為首一人身材魁梧,滿臉虯髯,耳朵上帶著一個巨大的金環,大聲吆喝了幾句什麼,其餘人發出呦吼吼的叫聲,縱馬向北馳去。
奔騰的馬蹄聲漸漸遠去,俞越這才從沙堆中鑽了出來。
這片綠洲比想象的要大的多,除了清冽的泉水外,還有沙鼠的蹤跡,俞越喜出望外。
在寸草不生沙漠中,沙鼠幾乎是唯一的可吃肉食,俞越對捕捉沙鼠頗有心得,敏銳的耳朵和迅捷的身手讓他能非常容易的發現沙鼠的巢xue並捉住它們。
俞越熟練把一隻肥大的沙鼠洗剝幹淨,穿在一根紅柳枝上,灑上少許鹽巴,那團肥嫩的粉紅讓人忘記了它其實來自令人厭惡的老鼠。昨晚尚未完全熄滅的篝火讓俞越獲得了寶貴的火種,可以享受一頓難得的烤肉。
躺在紅柳樹蔭下,俞越忍不住哼起幾乎要忘記的小調,不單單是獲得了清水和可以果腹的食物,更重要的是輕裝騎士的出現說明此處已經接近沙漠的邊緣,也許也許很快就可以走出大漠了。
大玄歷至元十五年八月初三,俞越終於走出了大沙漠,這個日子是俞越根據身上的布結計算出來的,
腳下這片布滿大大小小黑色礫石的地方在須延陀的地圖上叫做黑石戈壁,這說明俞越又回到了正確的路途上。
與沙漠不同的是戈壁灘上能間或發現某些不知名的野草和灌木,最重要的是這裡有跑起來像風一樣的野羊,這可是無比美味的食物。但是除了這些以外,戈壁灘並不必阿薩拉沙漠更容易走。
戈壁灘上的狂風不亞於大漠,風吹大石遍地走,一旦起風便是亂石橫飛,寸步難行。即便在休息的時候都要謹慎小心,天上盤旋著的猛鷲會把任何躺著不動的肉體當做腐屍啄食。
…………
四天以後,俞越終於抵達黑石戈壁的邊緣,遠遠的望見一座綠油油的高大山丘,空氣中似乎傳來久違了的青草的味道,還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