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給那屋裡送些吃的。”三娘叫住韋逸去跑個腿。
沒想到韋逸沒一會兒就端著託盤回來了:“他們早飯沒吃,我留下午飯把早飯帶回來了。”
三娘望著一託盤動都沒動的早飯,皺了皺眉頭。
“我聽裡頭有呼嚕聲,估摸著還睡著呢。”韋逸像是回想起什麼,補充道:
“今兒清早我打掃的時候,打眼就瞧見賈公子進門,像是才從外頭回來的模樣,身上還帶著晨曦寒氣。
“有說他做什麼去了嗎?”三娘問。
“嗨,三娘你不是叫我們不要多打聽客人的事兒麼。”韋逸沒心沒肺道,“興許早起晨練去了吧。”
晨練你個鬼!這麼冷的天,賈公子那破紙似的身子骨,再練也練不出什麼來!
賈公子晝伏夜出的,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還是得讓紅弗盯著點兒!三娘心裡打定了主意。
細雨綿綿了好幾日,終於在這日下午暫時停歇,雲朵背後躲藏著的太陽也隱隱現出真身來。
三娘在屋後頭尋著了紅弗。
“紅弗!”三娘趕忙叫住紅弗,生怕一眨眼她又飄到哪裡去了,“你…”
還沒說話呢,就聽見小月牙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只見紅弗一手擒著小月牙的手腕,將小人兒拎到了半空,奪下小月牙手中的棒狀物,用力朝外一擲。
“你做什麼呢?”小月牙都哭了,這還得了?三娘急吼吼地上前從紅弗的魔爪中將小月牙解救出來。
“韋逸皮厚你欺負欺負就算了?怎麼又盯上小月牙了?”
“啊嚏......”好大一個噴嚏,韋逸險些沒站穩。
“哪裡來的邪風?我怎麼覺得涼颼颼的。”韋逸裹了裹身上的袍子,揉了揉鼻子囁嚅道。
“汪汪汪~”阿黃叼回紅弗扔出去的東西,屁顛顛兒地搖著尾巴,等著小月牙的誇獎。
“汪汪——嗚~”一陣哀嚎。
這下倒好,順帶阿黃一起被扔了出去。遠處隱約傳來“撲通”一聲,想來是被丟進龍江裡了,沒一時半會兒估計回不來。
小月牙哭得更大聲了。
“不過是根骨頭。”三娘隱隱覺得紅弗一身煞氣,底氣就弱了三分,責備都不敢對上紅弗的眼睛。
“呵!那可是塊人骨!”紅弗恨恨道。
“不是吧,看樣子是腿骨,哪有這麼小,我看挺像豬…”三娘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不可聞。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
“是啊,小月牙這麼一般大的孩子,腿骨就剛剛好那麼長。”紅弗笑了。
三娘不禁打了個寒顫,沖小月牙問道:“那骨頭哪裡來的?”
小月牙畏畏縮縮抱著三孃的腰,小聲道:“我也不知道,阿黃叼回來的。”
紅弗目光一凜,三娘知紅弗這是起了殺心。
“阿黃不過一隻小野狗,看見骨頭就叼,很正常啊。”三娘說,“你就放過它吧,小月牙挺喜歡阿黃的。”
“回頭被小鬼纏上,可別怪我沒提醒。”紅弗撩下這麼一句,眨眼就不見了身影。
“哎呀,你別那麼快走啊!你給我們畫個符什麼的再走啊~”三娘焦急地喊。
“不會!找偽道士去!”
紅弗的聲音在空中飄蕩,三娘牽著小月牙的肉手欲哭無淚:
那道士一雙手除了拿筷子,連筆都沒握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