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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夢魘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石三娘就撞了邪。
夢魘、夢魘,簡單來說就是腦子醒了,身子還沒醒。什麼鬼壓床三娘是不信的,怎麼說三娘也是天天向上的五好青年,怎麼會信這些怪力亂神之事。
不過,一想到紅弗,三娘又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三娘真的被“鬼”壓床了。
半夢半醒之間,三娘只覺得腦袋很沉,動不了。脖子想被人扼住了,說不出來人話。想睜開眼睛瞧個究竟,哪隻眼皮似有千斤重,咬牙拼勁全身力氣,也就約莫撐了個縫兒出來。
透過那條縫兒,石玥見著了自個兒這一輩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一縷暗紅色在眼前纏著自己飄來蕩去,似近似遠,似霧似綢。
突然,一隻瞳孔貼在自己眼上!
石玥一顆心倏地炸開,所有知覺被欲逃跑的心髒瞬間揪走——重新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腦仁兒疼得很,三娘伸手揉了揉太陽xue,耳邊傳來幾聲吳儂軟語,琵琶蕭笛飄渺,有人在唱戲?三娘疑惑地想:這裡好像是個戲臺子,有人!
三娘想要抓住戲臺上舞著水袖的青衣問個清楚,一伸手竟撲了個空,從人家身體裡徑直穿了過去。石玥也顧不上自個兒睜眼看見這茬了,身邊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唱唸做打,好似舞臺上根本就沒有她這個人一般。
石玥望向臺下,剛剛還空著的臺下,也不知怎麼的,一大眼的功夫否坐滿了人。
只是每個觀眾臉上都是一般的神情,就跟,就跟,就跟賈公子的妻子一樣!
汗毛一下豎起來,根根銀針似的,刺的石玥想要忽略都不成。
跌跌撞撞的想要逃走,腳軟綿綿地,像踏在棉花上。剛剛醒,還沒適應?三娘安慰自己。
然而,無論自己怎麼騰挪轉閃,拖著無力地四肢逃跑,卻依舊在這戲臺上。
這戲臺子就成了五指山,石玥就成了怎麼都逃不出五指山的那隻倒黴猴子。
恍惚間耳邊人聲漸起,愈發清晰,有人在唱:
“休流淚、莫悲哀,百年好也終有一朝分開,楊修一死無掛礙,後事拜託你安排,
我死不必把孝戴,我死不必擺靈臺,我死不必棺木載,我只求一杯故土把身埋,
休將我的死訊傳出外,也免得世人笑我呆,親朋問我的人何在,你就說遠遊未歸來,
屍首運至皇城外,你將這酒醍醐與我同埋,我要借酒將愁解,做一個忘憂鬼酒醉顏開……”
原來唱的是楊修之死,就是那個一句“雞肋”點破曹操心事,惹得奸雄痛下殺手的倒黴鬼。
眼前所見也越來越清晰,臺上這位“楊修”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看清——
“柳薔!”石玥脫口而出。
所有聲響一瞬間湮滅,萬物歸於寂靜。剛剛還攢動的個個人影頓時定住,時空凝滯了一般,固定在了這一刻。
沒有一絲風!
伸手一揮,旁邊的人化作一縷煙灰,散去了。
石玥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