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新德澤回頭看見女兒可憐的小模樣,心就一軟,“別哭了,收拾一下,待會和我一起去探望你四叔。”
新荷“嗯”了一聲,隨母親一起下去梳洗了。
夏夜,天空的一角零散點綴著幾顆小星星,閃爍著微弱的光。
一陣風吹來,帶了些涼意,樹葉颯颯作響。
鎮國將軍府守門的護衛老遠就看見掛著新府燈籠的馬車過來了,便差人進去稟報。今一天,來了無數的達官貴人來瞧表少爺,個個都身份貴重,他們可是誰也得罪不起。
新德澤扶著女孩兒下了馬車,交待雲玲拿著禮品往府裡走。
一個護衛眼尖,一眼便認出了新荷,這小姑娘前些時日來過府裡,稱呼表少爺為四叔……是新府的嫡出大小姐。
“新老爺,裡面請裡面請。”他又看小姑娘的容貌和眼前的男人有幾分相似,心裡一思量,便迅速走了上去,笑著說道。
“客氣。”新德澤讓隨行的小廝給了賞錢。
葉瑾瑜剛從“合歡堂”出來,迎面就碰上了前來稟報的護衛。他問了一句,便隨著人迎了出來。無論新德澤動了什麼心思來探望外甥,但終歸上門為客,葉家豈有不歡迎的道理。
“葉將軍。”新德澤拱手行禮。
葉瑾瑜笑著攙了他,“新侍郎如此客氣,屋裡請。”說話間,回頭看了一眼新荷,有些遲疑:“這是?”
還沒等新德澤介紹,新荷就屈身行禮:“見過三舅公。”
葉瑾瑜輕咳一聲,果真是那小姑娘,幾年未見,倒是出落成眉眼溫柔的好模樣了。她來府裡探望倒是不稀罕,聽說小時候就與大外甥十分親近了。
“起來吧。”他擺擺手,把人往“合歡堂”領。
路上,新德澤問道:“四弟的身體怎麼樣了?”
“無礙。禦醫說只是傷到了皮肉,刀口有些深,多養些時日也就好了。”
“合歡堂”的小廝、婆子們雖不認識新德澤,卻很熟悉新荷,知道這是主子心尖上的人。於是乎,彎腰行禮、端茶倒水,俱都表現了極大的熱情。
雲玲趁機把手裡拿著的錦盒交給了虎子。
葉瑾瑜奇怪地摸了摸鼻子,一轉眼的功夫,這群奴才去喝雞血了?他是大外甥這裡的常客,又是府裡的三爺,這麼“高規格”上趕著伺候的待遇,怎麼一次也沒享受到。
瞧瞧,那個叫旺財的小廝,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上了。
新德澤倒是很高興,鎮國將軍府的確和旁的地方不一樣,連下人都教的如此有禮貌。
葉瑾瑜領著人往西次間去,這會顧望舒剛吃過藥,正躺著歇息。
“四弟,身子可好些了?”新德澤走到羅漢床前,低聲問道。
青年本來微閉著眼,聽到聲音,便抬頭去看:“是大哥來了……好些了,不必掛念。”說著話,便要掙紮著坐起來,被新德澤給按住了。
“好好躺著。聽說你受傷,我下朝後就趕來了。”說話間,招手把站在一旁的女孩兒喚來,“不是要鬧著來見你四叔嗎?這時候怎麼不說話了?”
新荷看著四叔蒼白到沒一絲血色的臉,眼圈一紅,屈身行禮:“給四叔請安。”然後,像是疏遠了似的,在一旁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