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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如何敢當……”青瑤斟酌著話語回道：“對策雖有，可要真正施行起來，還不知將經歷多大波折呢。若沒有世家大族鼎力助推施行，此事怕是難成。因此，青瑤不敢居功。”
謝元柏擺了擺手，餘光瞥了一眼樓修文，接著說道：“以江翰林在朝中的威望，加上樓家和太子殿下的大力支援，科舉防弊之法定可順利實施。人為正，制非偏，今年的秋闈考試定會呈現一番新面貌。”
“太子殿下？”青瑤心底低喃著，抬頭看了看謝元柏，又轉頭看了看外祖父江子安，心裡驀地一沉，猶同墜入暗淵一般……
“謝先生說的不錯，堵物之法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針對人，人若為正，哪裡還擔心這場改革偏了本意呢。”樓修文拱了拱手，說道：“那些尋了五花八門的藉口來阻止科舉改革制度施行的人，到底是因為觸碰了他們的利益。居其位，謀其政，公正惠民，本就是江樓兩家的願望……”
“想來，太子殿下之所以支援這場改革，也是因為有著這樣的願望吧。”
謝元柏臉上笑容凝滯了一瞬，不待他點頭應是，樓修文卻轉了身，朝顧子淵問道：“顧師弟，你說呢？”
屋內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顧子淵，彷彿顧子淵一開口，平靜的湖面就會蕩起陣陣漣漪。
“自然是的。”顧子淵口中悠悠回道：“不光是太子殿下。科舉公正不僅有利於有才之士出入朝堂，從而為大梁子民謀福，也有利於朝局安穩，惠及國本之舉，當是天下人之願，也當為天下人所請。”
“師姐既為請願的第一人，當讓人所敬。”顧子淵說完，便是朝著青瑤行了謝禮。
“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青瑤心中暗道，亦是回了一個禮，此時對顧子淵除了敬服，也生出了一絲防備。
謝元柏微微低頭抿茶，但笑不語。
江子安更是不動聲色，可在心裡卻猶如紮了一根刺般，對顧子淵存了意圖的拜師之舉，印象並不怎麼好。
“以往和顧師弟僅有數面之緣，並未打過交道，今日得聞此語，覺得顧師弟有顆玲瓏慧心。所謂的帷帳之才，應指的顧師弟才對。”樓修文笑了笑，直說道。
青瑤聞言一掃心中繁思，卻是笑著接過話頭，“那師弟你應面虎狼之師不生懼色，饑餐虜肉，談笑飲血！”
“你們幾個小輩，不過得了幾個虛名而已，如今竟已輕狂起來……”江子安暢笑著說，但他心裡是極認同樓修文和青瑤所作的預斷之語的。
謝元柏也跟著笑了笑，暗道少年俊傑，如今雖猶如沉魚在淵，他日必成棟梁，而看向青瑤的目光，則滿是掩不住的滿意。
“傳聞不可盡信，親眼得見卻似探到珍寶一般。此番回去，終是有個好的交待了。”謝元柏點頭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