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你在胡說什麼呢?”陳氏狠狠地瞪了一眼江代嬋。
江代嬋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只輕輕地將衣袖捲起,玉藕般的手臂緩緩伸將到陳氏面前。
“怎麼起了這麼多包?”陳氏見著上頭許多紅色包塊,以為江代嬋是起了疹子,急忙問道。
江代嬋對母親的反應頗為滿意,面上卻裝出一副慍怒的模樣,說道:“大抵這蚊蟲太毒了!原是我那晚前去看望青瑤表妹,卻被她院外的蚊蟲給叮了去,到現在都還未見好。”
一般的蚊蟲叮包用藥也不過一兩日便消了下去,只說江代嬋的臉到了第二天便恢複如常,但此時她與陳氏看的手臂卻紅腫依舊,是因著她只用了些祛癢的藥膏而已。
江代嬋一直尋不到好的時機和陳氏說大房的事,但今日見著母親對大房的小恩小惠便感恩戴德,不由計上心來。
“院外?”陳氏有些狐疑地問道。
江代嬋有些難堪地回答道:“具體些,應該說是她院外的紫薇叢中。”
“啊?你好端端地去紫薇叢中做什麼?”
江代嬋囁嚅著嘴道:“我只是不小心聽到代姍的聲音,隱隱約約地提及了二房,又擔心撞見了尷尬,情急之下便攜了熙容一塊躲了紫薇叢中。”
“這蚊蟲厲害讓人受苦倒也罷了,可女兒卻在無意中聽到大房竟也想摻和進王鎮府史的案子……這樣的心思卻是比蚊蟲還要毒上百倍千倍!”
“你是說大房也想插手王鎮府史的案子?”陳氏驚訝了下,接著不以為意地笑道:“你大伯父未涉官場,此事如何插手?何況他們插手的目的意義何在?你莫不是誆了母親……”
江代嬋沒想到陳氏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便朗聲使了屋外的熙容進來,說道:“熙容,你且與夫人說說,之前我們在紫薇叢中聽到的話。”
熙容膽小,一直因著那晚和四小姐偷聽的事而惴惴不安,此時聽著江代嬋讓她如實稟來,腿腳頓時就軟了下去,直朝著陳氏磕頭,一副急得要哭出來的樣子:“夫人饒了奴婢吧……”
“不中用的東西!”江代嬋怒罵著,心裡急得想踢熙容一腳!她深呼了一口氣,才朝熙容問道:“我且問你,六小姐是不是使了斂秋去偷聽我和青瑤表妹說話?”
熙容忙點了點頭,嘴唇有些發白地道:“是的。”
“我再問你,六小姐還說了什麼和我們二房相關的話?”江代嬋的語氣中帶了絲淩厲。
“六……六小姐還說,二房只有四小姐是個拎得清的人,可惜四小姐快及笄了……”
熙容結結巴巴地說著,臉色已是一蒼白,又忙著磕起頭來,哭喊著道:“夫人饒命,四小姐饒命,奴婢萬不敢生了編排主子的心思,主子們的事奴婢更不敢私下議論……”
聽著熙容的哭喊聲,陳氏的面色一片鐵青,心頭似有怒火騰起……江代嬋見狀,轉頭吩咐熙容道:“沒人要你的命,但憑著你這份忠心,我也是要賞你的。只今日說的話,以後你都得爛在肚子裡!你且先退下吧。”
熙容如蒙大赦,忙磕頭退下。
看著熙容連滾帶爬地離開,江代嬋斂了神色,才轉身朝陳氏輕聲喚道:“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