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過去了,程湛在閑碎時間精心雕琢的又一盞燈完工,這也是在楚徵儀陪伴下完成的第一盞燈。
本來按照他的設計圖紙,燈應該是孩童舉燈的樣子,但在成形的時候,程湛不知不覺就做成了雀鳥嘬燈油的盤燈。
大概是每次製作時目光之餘,會看到一隻無聲雀躍著的雀鳥在旁靜默地守候吧。
算了,這張圖紙下次再用,偶爾自由發揮也沒什麼。
程湛把青銅雀鳥啄食盤燈放在四處還沒收拾好餘料的地面上,從眼明手快的楚徵儀手上接過燈油、燈芯和火摺子。
先是小心翼翼地把燈油灌入盤燈圓盤內,將燈芯讓雀鳥的喙部和雙爪抓著,再讓燈芯的一頭落入燈油,最後點燃雀鳥喙部的那一頭燈芯,程湛享受著親手讓這盞燈第一次燃起的時刻。
燭火的黃昏色照滿了這間不知不覺被傍晚暮色浸透的房子,視線緩慢轉移,也照亮了那隻面板細膩、笑容璀璨的雀鳥。
程湛站了起來,走向不遠的桌子,又拿了兩杯清酒回來,遞了一杯給那隻正對著燭火依依不捨的雀鳥。
“給我的嗎?”叫伊儀的雀鳥受寵若驚道,雙手接過明明又輕又小的杯子,深深注視他,“謝謝莊主。”
雀鳥的依依目光中有感動,也有滿滿的仰慕。
是的,仰慕,他很確定,並且是透過各種跡象確定的。
嬤嬤經常和他報告伊儀在他看不到的時候的行蹤。
“伊儀今早打水的時候莫名興奮……”這是伊儀第一天伺候程湛的下午,嬤嬤如此報告道。
“升職第一天都這樣。”程湛不以為然。
……
“伊儀今天塞給山莊好多人吃的……”這是伊儀第二天伺候程湛的下午,嬤嬤如此報告。
“我今早給她檢查病情了,跟她說她身體已經完全康複。”程湛不覺異常。
“居然自愈了,這也太奇怪了。”嬤嬤無法理解。
“我問了她,她也一問三不知,交待的吃穿住行和你報告的一樣。”程湛喝了口茶,不慌不忙道,“再看吧。”
……
“莊中的李讓眉和伊儀表白了……”這是伊儀第十八天伺候程湛的下午,嬤嬤語氣略帶興奮地報告。
“這種事情一句話帶過就可以了,不用和我說細節。”程湛無語又不爽地望了滔滔不絕地嬤嬤一眼。
“哦,她和李讓眉說完就找我……”
“你的一句話帶過好歹也帶點結局吧,”程湛頭疼道,“她同意那人沒?”
“沒……”
“行,可以繼續說了。”程湛冷漠道。
“是……”
……
“伊儀今天和我打聽您有沒有婚約在身……” 這是伊儀第三十七天伺候程湛的下午,嬤嬤準備一語帶過這個話題,直接說下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