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並不奇怪,”程湛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自動打斷聽報告模式,皺著眉頭回憶道,“這段時間她老是以伺候為幌子不動聲色地黏人……”
“啊,您這樣說我也覺得她總是和我聊您,看來起了不安分的心思,要不要換人伺候您?”嬤嬤忠心建議道。
“不用,她目前動作還安分。”程湛無所謂地搖搖頭。
“啊?”嬤嬤懷疑自己老了耳朵聾了。
“愣著幹什麼,繼續說。”程湛涼颼颼地掃了嬤嬤一眼。
“是。”
……
“你是不是心悅於我。” 這是楚徵儀第六十一天伺候程湛的傍晚,程湛直直地注視著楚徵儀問道。
雀鳥本在珍惜地低頭啄酒喝,聞言岔氣了不停咳嗽起來。
“莊主我……我,”雀鳥想否認,但又否認不了,只好跪在地上認錯,著急地幾次想開口,但又不知道怎麼說。
“這沒什麼,”程湛高高地俯視著楚徵儀,眼眸中黝黑莫測,“我也缺一個妻子,你可以嫁給我填補那個空位。”
啊?
楚徵儀聽過伊儀說過程湛的確是在發現伊儀愛慕他後主動提出成婚,楚徵儀為了提高位置以便自由活動,也的確一直在對很多人提示表現她在愛慕程湛,但這也太突然了吧。
剛剛程湛還冷淡著臉做燈呢,情緒和日常表現得沒有什麼分別。
程湛這人不用鋪墊的嗎?
楚徵儀在這一刻無比理解了伊儀為什麼只用“冰冷”等幹巴巴的詞彙形容程湛了,程湛此人並不沉悶,活得很順心耀眼,但他說話做事總體都沒有什麼變化起伏,冷冷淡淡。別人可以確定他在有聲有色地活著,卻很難把握他對別人的態度。
“你的回答呢?”程湛提醒道。
楚徵儀仰頭望向因為擋住了燭火而面目有些模糊的程湛,那雙溫和了整個面目的圓潤杏眼突然紅了。
程湛只看到楚徵儀抿著嘴唇沉默著,眼睛都紅透了還執著地深深地望著他,他突然有點不敢面對這樣沉重的感情。
程湛喉嚨動了動,轉身欲走,右手卻被一雙冰冷卻細滑的手握住了,那雙手的手指和她的主人的脖子一樣修長得惹人關注。
程湛回頭,剛好看到楚徵儀垂頭將額頭放到她那拉著他的雙手上。
程湛沒有感覺到楚徵儀額頭的溫度,但他想那溫度一定是滾燙的,就如同握住他的那雙迅速灼熱的手,就如同空氣中那深得沉重的呼吸。
“您說的是真的嗎?”楚徵儀帶著哭腔和混亂粗重的呼吸聲問道。
程湛想拔回他的手,可那隻一向聽話懂事的雀鳥唯恐自己最渴望的東西離開了一樣,死不鬆手。
“三個月後,等你我準備好婚禮事宜了,我們就在山莊裡成婚。”程湛聽見自己的聲音緩慢地回複提問。
即使他那麼說了,那雙手依舊好長一段時間都握得緊緊地。
在女子隱忍的抽泣聲中,程湛也任由著握了好久。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明天恢複七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