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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過後,春風閣裡紅飛翠舞,笙歌鼎沸。
一個個如琬似花的姑娘,靚妝豔服的在半空吊臺上揮動著絲帶,舞影蹁躚。五彩絲帶肆意遊走,曳動了葳蕤燭火,扯出一片片明暗交織的光影。
吊臺正中那頂鵝黃色的芙蓉暖帳裡,有位綽約多姿的妙齡女子屈膝而坐,撫琴弄弦。嫋嫋琴音如珠落玉盤,悠揚委婉,悅耳動聽。
來來往往的公子少爺穿著錦衣華服,在廳堂裡遊走穿梭,走馬觀花似的欣賞著春風閣裡的風情。
三不五時的,還會略帶調侃的品評幾句,這個姑娘鵝蛋臉不好看,那個小倌兒性子太傲……想方設法的彰顯自個兒的見識品味。
蕭景鑠神色淡淡,負手而立,寂然不動的站在個旮沓角落裡,一言未發,冷眼旁觀著周圍的熱鬧。好似超然物外的存在,與之格格不入。
殊不知,越是像他這般不同尋常的俊秀公子,在旁人眼裡越是特別。就像吃慣了大魚大肉這類油膩的人,忽的瞧見碗熬到濃稠糯白的熱米粥那般令人嚮往。
不多時,便有位珠釵滿頭,華服雍容的貴婦人緩步出現在了他跟前兒,眉眼含笑的圍著他轉悠了個圈兒,才開口道:“新來的?長得倒是順眼。”
“不是。”蕭景鑠退後兩步,別過眼沒多看她。
“呵,害羞了?還是玩的新花樣?”貴婦人輕挑起他剛毅的下顎,眼裡盡是興味:“別說,你這樣有腔有調的,還真比那些千篇一律的討好奉承惹人喜歡。”
“自重。”蕭景鑠大力捏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面色清冷至極。
“你可真會講笑話,來這春風閣裡的男子,不是小倌兒便是恩客,哪個是懂自重的?”貴婦人不僅不氣,反而興趣盎然的睨著他,覺得十分新鮮:“我也甭管你究竟是不是小倌兒,反正今日就是看上你了。你只要陪我喝喝酒,聊聊天,價格隨便開。”有錢,任性。
這人,顯然是把他當成賣笑陪酒的輕浮子了,一時興起便來挑逗。
蕭景鑠活了十幾年,還是頭一次被人這般侮辱。心頭火氣止不住的上湧,連帶著頰腮都染上了層薄薄慍色。
當下連句“告辭”都沒留下,轉身欲走。
偏偏那婦人也是個有耐心的,饒是蕭景鑠的態度已經這般惡劣,她也沒甩臉子,反而笑的愈發濃重了起來。
三兩步上前圈住他的胳膊,貴婦人笑的春意盎然:“公子,這恰到好處的拒絕可以說是情趣,姿態過頭可就不美了。”
素纓年輕時便是混風月場的,後來偶然被富商看中贖了身,才從良嫁人。也不知是福是禍,婚後僅僅兩年,那富商便出了意外,留下萬貫家財撒手人寰。素纓按照習俗守了兩年喪,便脫掉素縞,重施粉黛,濃妝淡抹的來了春風閣。
平日裡心情好,便和恩客說說情話談談天;若是心懷抑鬱,便找個小倌兒喝喝小酒求安慰,過得倒也恣意。
不過一來二去的,這日子就算再怎麼痛快也難免乏味,今兒個好不容易見了個有脾性又閤眼緣的生面孔,自然不願輕易放過。
這男人啊,越是難搞,就越讓她興奮。千方百計啃掉一塊硬骨頭,讓他心甘情願成為自個兒的裙下之臣,可比日複一日的聽人諂媚有趣兒得多。
撩人這事兒,素纓從前也做過,而且百撩百中,從未失手。所以她這心裡,也有套自個兒的流程。只要按照她的節奏步步逼近,甭管對方是哪種男人,最後都能收入囊中。
不過,這次似乎出了點意外。她這才剛張開嘴,都還沒來得及咬上去,眼前的骨頭就被人給撬走了。
青梧抬手將人扯到自個兒身後,挺著一馬平川的小胸膛,母雞護食似的擋在了蕭景鑠面前:“這位夫人眼光獨到啊,一眼就相中了我家相公。”
“你家相公?”素纓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那般,直接掩唇笑出了聲兒:“小丫頭真會說笑,你若是真看上了這位公子,大可光明正大的和姐姐我競爭,何必這般玩笑。”
丱發……忘記這茬了。
青梧抬手摸了摸自個兒的發髻,著實有點尷尬。
就在她絞盡腦汁思索應當怎樣開口,強行挽尊時,手腕竟被人拉著輕輕一旋,引著身子跌入了個溫暖懷抱。
清淺的染料味兒裹挾著溫熱氣息撲了她滿臉,青梧雙目圓睜,赫然抬頭,便迎上了雙晦暗如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