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不知道如何評價,她走上前拍拍福寧長公主的手,道:“公主,您是如何做的呢?”
福寧輕輕的道:“我當時就想著,如果那個女人是他的愛人,那我算什麼呢?”
她突然說不出話來。
福寧坐在那裡很久,盛晚陪著她坐著,兩人靜悄悄的,等了半響,福寧開口道:“後來啊,我就放他走了,造了個假案,說是駙馬突然得了怪病,暴斃。但是無依無靠,我沒派人為難過他們,但是私下底去打聽,聽說過的還不錯,後來有一年發大水,聽說一家三口全部死了,我就再沒打聽過。”
“我沒給他立碑。”
“沒想到那天在你那兒看見了他的女兒,細問了才知道,當年那場洪水,一家三口,只死了他一個,妻女倒活的好好的,只是都進了戲班子。”
“阿晚,我竟然不高興。聽見這樣的訊息,我本該高興的,多少年了,雖然我告訴自己不介意,但是我知道多少個午夜夢回,我曾經幻想著拿刀戳進他的心髒,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找到了自己的真愛,要去追尋,那我呢?我就是一個物品嗎?我也是有愛的呀。”
盛晚久久不能言語。
她領著朗哥兒回姜府,將人送到了蕭先生的那裡,想著鐘氏和福寧長公主的事情,一直睡不著,時夏問她:“夫人怎麼了?”
盛晚有些惆悵:“我覺得我連女配都不是。”
在這些可愛的古代女子裡,她確實算不得出眾。
盛晚回家的時候心情格外沉重,這幾天來,她遇見了梁三小姐這樣的虐戀,也聽說了張家婆媳之間的事情,再加上長公主今日這番關於愛的話語,盛晚覺得自己有點暈。
她和姜潮落算什麼呢?
相識,相知,相戀,相愛,以後的日子裡,她和姜潮落,還會相守白頭嗎?
紅紅的燈籠環繞著姜府一週,將姜府照的如同白晝,盛晚看見,姜潮落正抱著姜清和姜川在門口等著她回家,等她走進了,又上前埋怨,“你信不信我打你哦,這麼晚才回來。”
盛晚接過一個孩子抱住,突然笑起來:“那你打吧。”
她看著這個自己選定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很久之前,她其實是不願意嫁人的。
那時候只是偶爾會想起姜潮落,在困境中的時候,就會讓自己想起姜潮落的笑,她知道,這也許不是愛,但是姜潮落就是種希望。
後來白暘開始身邊環肥燕瘦,她也疑惑過,受過一夫一妻思想教育的白暘也淪陷了,那本土的男人呢?
所以知道姜潮落這麼多年依然沒有通房丫鬟,她心道,沒準嫁給這個人,自己就賭對了呢?
姜潮落看著臉色很奇怪的盛晚,摸摸她的額頭:“晚晚,你怎麼了?”
盛晚搖頭,想了想,道:“要是我之前生不了孩子,你會納妾嗎?”
姜潮落搖頭,“不納。”
盛晚再問:“要是當初我孤苦無依,孃家獲罪,你會與我退婚嗎?”
姜潮落再次搖頭,“不退。”
盛晚道:“那你以後會中途再喜歡上別人嗎?”
姜潮落明白了,這是吃瓜吃多了的後遺症啊,他道:“晚晚,沒有當初,也沒有如果,我們好生生的走到今日,都是相互信任和相互愛慕的結果,人生有太多的可能性,我們不知道以後怎麼樣,但至少現在,我是知道,我們之間再沒有什麼誤會可以離間,你啊就是,想太多。”
盛晚想想也是,自己這麼多憂思幹什麼,她嘆了口氣,道:“幾日間看盡虐戀情深,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姜潮落哼道:“想這麼多,我給你補補吧。”
他道:“就給你做道魚湯,補補想太多的小腦袋。”
姜清在旁邊拍手:“腦袋,腦袋。”
姜川也跟著起鬨:“魚湯湯,要喝魚湯湯,川川要喝魚湯湯。”
姜潮落:“........是川,不是串。”
姜川:“川,串。”
盛晚有些累了,將人放在軟塌上,道:“別逗了,去吧,我好久沒吃你做的菜了。”
姜潮落就硬拉著媳婦兒子去小廚房看著他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