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著腦袋，嗓音很輕，“我什麼也做不了對不對。”
他不需要她，相反她偶爾還會需要他，就像他說的，她未必有多麼喜歡他，無非就是他在她身上下的心思比其他男人多一點，而她也恰好在這個時候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時間久了，總想找一個人陪著。
而他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她栗色的長髮遮住了大半張臉蛋，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但是語氣竟然帶著些許的自責。
陸銘寒微微收斂眼角，捏著勺子的手也放了下來，“暖暖，你不需要做什麼，我們兩個現在已經這樣了。”
“你如果想回去就回去吧，沒必要在這待著，省得你也難受。”他閉了閉眼，漆黑的眸底辨不清情緒。
傅思暖驀然抬起頭，有些慌亂地咬了咬唇，“你趕我走？”
“……”
女人無理取鬧起來真的沒別人什麼事了，明明是她不想待在這裡，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現在卻在控訴他趕她走。
他有些無奈地擰了擰眉心，突然就不知道改說些什麼。
他其實希望她這樣嗔怒地看著她，但是又見不得她這樣百般委屈，人有時候真的是貪心，之前遇見她的時候，總想著拴在身邊就好了，嫁給他之後，他又想著能得到她的心就好了，到了現在，他也不奢求了，既然得不到，那麼只要看到她就好了。
“好了，”他微微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回去吧，我一會還有工作要處理。”
傅思暖蹙眉看著他，“有什麼工作不可以等你出院了？”
之前追著她的時候，百般殷勤，上班都不在規劃之內，現在倒是想起工作來了。
陸銘寒盯著她的臉蛋，突兀地挑起了唇角，眉眼蓄著意味不明的笑，“我有妻子，要養家，暖暖，之前我追著你的時候你從來不會過問我的事情，難道真的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徵發作了？”
傅思暖著才愣愣地反應過來。
他結婚了啊，她怎麼還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裡，甚至進行著莫須有的談話。
“陸銘寒，”她輕輕地喊著他的名字，“我突然覺得我有點神經質了。”
“嗯？”
“我也不跟你鬧了，我回去了。”她捏著包站起來，自顧自地往門口走，腳步不疾不徐，但是呼吸卻凝滯地厲害。
等到關門的聲音響起，陸銘寒才意識到這個女人真的是離開了。
一切好像都是最開始的樣子，長達半年的糾纏，最終還是這樣結尾了，就算不甘心又能怎麼辦呢，如果她真的喜歡上了別人，他……又能怎麼樣呢。
傅思暖從醫院裡出來，直接攔了一輛車去了夜笙，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點了一杯度數最高的酒坐在吧檯上。
震耳欲聾的音樂在耳邊響起，她悶頭喝了幾杯，才趴在吧檯上凝神。
不知道哪裡突然伸過來了一隻手，白淨纖長，指尖捏著一根細細的女士香菸，她眯了眯眸，低低笑了一聲，“我不抽菸。”
音樂的聲響還在繼續，但是女人的手並沒有收走，她半撐起身子看著來人，剛想說話，就看到了那張不怎麼討人喜歡的臉蛋。
“怎麼？不高興？”
陳斐輕輕挽起了唇角，在她身側坐了下來，不疾不徐地點燃了一支菸，吞雲吐霧地看著她，“傅思暖，你怎麼混成現在這個樣子，陸大公子都已經結婚了，你應該開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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