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改變不了她。
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他未減絲毫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可是他好像還是無法撼動她的定位,哪怕之前她說喜歡他,卻也可以下一秒就訂出國的機票。
傅思暖垂眸看著男人有些嘲諷的表情,突然就愣住了。
“你是這樣想的?”
男人冷嗤地勾了勾唇角,“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想,認為你喜歡我喜歡的要死要活?”
“暖暖,你不會的。”
他說得斬釘截鐵,好像早就預料到了應有的結局,傅思暖臉色微微僵了一下,突然就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
傅思暖是那種人?
陳斐之前還嘲諷她太自我,陸大公子最終會慘淡收場,現在想來倒是透徹得很。
房間裡的氣氛一度凝滯,暖黃的陽光微微打下來在病床上,明明歲月靜好的感覺,傅思暖卻覺得背脊發涼,呼吸困難。
她閉了閉眼,好不容易才聽見自己的聲音,“陸銘寒,你說的沒錯。”
“我就是這樣的人,一直都是,從來沒有變過。”
她有些自嘲地重複著,寡淡的眉眼帶著連自己都探究不清的情緒,但還是強迫平靜下來,凝眸地看著他。
葉景拎著保溫桶進來的時候,看著女人僵直著的背影,還是走上前將盒子放在了桌上,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交給你了。”
傅思暖看著來去如風的男人,捏著包的手緊了緊,還是走到桌邊,將保溫桶開啟。
紅豆糯米粥和李媽做的蝦餃,最下面一層是特意熬的湯盅。
她默不作聲地拉過椅子坐好,端著粥遞到了男人面前,妥協道,“你吃完飯,我就消失在你面前。”
男人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小碗,抬眉看著她,“我有說讓你走了嗎?”
“……”
“那我不走,”她擰眉看著他。
陸銘寒眉骨輕輕挑了挑,看著她白皙的皓腕,嗓音低沉,“不會伺候人?”
在a市哪裡有人值得傅思暖伺候。
她深吸了一口氣,捏著勺子湊到了他唇邊,動作有些僵硬,“這樣可以了?”
陸銘寒看著女人寡淡的小臉,垂眸將勺子的粥送進了腹中,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偏偏有一點留在了削薄的唇瓣上。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拎起桌上的紙巾幫他擦了擦。
下一秒,她的手腕已經被男人抓住了。
“既然你不會伺候人,何必這樣為難自己。”
瞧瞧,看起來是有多不情願。
他眉心微微擰起,突兀地鬆開鉗制著她的手,繼而端起了她手裡的小碗,一隻手拿著勺子,自顧自地給嘴裡喂,動作也帶著置氣的意味。
傅思暖僵著自己的手在空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絞著手指看著他,“陸銘寒,我沒有為難自己。”
男人握著勺子的手頓了頓,冷不丁地笑了一聲,“好了,你就安靜在這裡待著,等到我出院了,就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