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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風歪頭不解,而梓瑩則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著學姊。
的確,feketerigo的團員還沒到齊。因為梓瑩雖然來了——心卻並不在這裡。
所以——
「所以就和平常一樣,在全員到齊之前先來首老鷹合唱團的歌熱身吧!」
看到雪風的眼眸再度恢複神采,學姊轉過身來握住了麥克風:在梓瑩清脆的鋼琴聲中,我輕輕地埋入了貝斯的和絃。
接著,學姊的歌聲加了進來——
theastresort
那是隻帶著自己的身體和性命遠渡重洋而來的旅人,沙啞的歌聲。
theastresort是老鷹合唱團收錄在hotecaifornia專輯裡的最後一首歌,也是獻給家園遭到掠奪、玷汙且毀滅的美洲原住民的安魂曲。是一首靜靜交織而成的悲傷歌曲。現在承載這首歌的鋼琴旋律,其實是從貝多芬的鋼琴奏鳴曲中摘錄出來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聽得出來呢?
恐怕只有我們幾個聽得出來吧。e大調第三十號鋼琴奏鳴曲作品——貝多芬以德文寫著「滿懷深情地歌詠」的終樂章變奏曲。
學姊到底有多少時間,居然可以做到這樣?從梓瑩的演奏cd中擷取音源,在不改變節拍的情況下拼接在一起,變成老鷹合唱團的歌。我的確是這麼拜託她的。光用嘴巴說說是很容易,但這個人竟然真的幫我做到了。
所以現在梓瑩才會在這裡。
雖然那只是掛在麥克風架上的破爛小機器吐出的、音符和音符的連線組合,我、雪風和學姊卻都在那裡找到了梓瑩。
梓瑩應該也找到了吧?找到她在我們心中所在的位置。她什麼都沒有演奏,只是站在遠處聆聽,應該更能清楚地明白——明白自己待在這裡的理由。
進入第二段副歌時,剛硬的鈸聲漸漸淡入,雪風的鼓聲隨之跟進。靜靜搖晃的觀眾席這時已像是顏色有如梓瑩眼眸的大海,而梓瑩的琴音正筆直地朝那片大海前進:第四變奏的六連音蕩漾在波浪之上。歌唱部分告一段落時,學姊拿起她的espau吉他,一陣很長很長的吉他與鋼琴的顫音交錯纏綿,進入了第六變奏。
然而,我的腳步卻在那裡停住了。
梓瑩的鋼琴旋律即將結束,theastresort卻還沒完。轉進g大調之後,印地安人的安魂曲就要成為我們的哀歌了——
我忍不住祈禱了起來。終於,梓瑩的琴聲中斷了,只剩下學姊那模仿海鳥鳴叫的吉他琴音和我的貝斯旋律。梓瑩不見了。我們的聲音突然開了一個名為空虛的洞。
學姊這時的歌聲,聽起來也像是祈禱——滿是永無止境的希望,讓流血有正當的理由。以命運之名,以上帝之名。無可奈何的、殘酷的歌詞。於是大家都離開了——學姊的歌聲無虛地回蕩在空間裡。
然而——
忽然建——我發現了,有某個人在那裡。在學姊的吉他旋律另一側、雪風緩慢劃進的節奏之上,就在我的身邊。那個聲音太過自然,彷佛自我的貝斯旋律上分枝、向天空無限延伸,溫柔地包覆學姊的espau琴音。我一邊對著麥克風唱出嘆息般的合聲,一邊忍不住眯起眼睛望向舞臺的另一側。
學姊的高眺剪影之後隱約可見金色的光芒,那是沐浴在舞臺燈光下閃閃發亮的栗子色發梢。
一瞬之間,我還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畢竟我的耳朵常會聽到不存在的聲音。但幸好那並不是幻覺。學姊唱出了最後的祈禱詞,那是對奪走別人家園的人、家園被奪走的人傳達同等空虛無奈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