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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日冰山積雪般的俊顏,綻開一個燦爛如朝陽的笑容來,像是實現了多年的夢想,帶著些孩子氣,叫人瞧了心裡軟綿又暖和。
元春掙不開他的束縛,半趴在他的身上,臉蛋兒紅撲撲的,嘴巴撅得卻老高:“你想騙誰呢?老七那孩子都要有女侍官了,你會沒有?我不信皇上沒給你備上。”
慕容綻深如寒潭的精緻眼眸正閃閃發亮,似天邊璀璨的星,“父皇是給備了,我那時不懂,只以為是宮女嬤嬤一般的,不過是高了些品級,便糊裡糊塗留下。後來母後說色|欲亂人心,便悄悄給我換瞭如今的芳姑,將來等我取了王妃,由王妃來決定納不納側妃。旁人不知道,芳姑的品級仍是侍官,可她年紀比母後還要大個兩三歲的。”
元春一下子明白過來,嶽後教導慕容綻之嚴苛,連兒子的啟蒙女官也要剝奪的,她是有野心的,思慮綿長而縝密,將慕容綻當成一屆儲君來培養,甚至要比教導儲君更加小心謹慎。
慕容綻原本是不懂的,他只覺著母後管教過於冷酷,規矩繁多,卻從不與他露個笑臉兒。若無元春,這樣騎著馬英姿颯爽地闖進他的世界,他還以為自己將永遠活在母親冷酷的陰影下,日日企盼著一點點溫情而度此一生。
他不曾有過女侍官,那麼依照嶽後的意思,什麼侍妾與通房就更不必提。可元春癟了癟嘴,“我才不信。我家大房的二哥哥也未曾娶親,可是他房裡哪個丫鬟沒聽過他的甜言蜜語……”
話未說完,他便伸手扶住她腦後,向自己壓下來,將那嫣紅嬌俏的紅唇,和她酸溜溜的醋話一併吃進口中。
他的薄唇有精緻的弧度,帶著草木的清香。兩人的呼吸纏綿在一起,元春只覺得自己在一片沉水香的氣息中飄飄搖搖,方才想要說的話便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將她兩瓣甜蜜的紅唇含在口中細品,一遍一遍勾勒那美好的形狀,像是帶了蜜似的溫柔。舌尖輕易便撬開她細白的貝齒,卷著她嬌軟的丁香,捉迷藏似的追逐嬉戲。她被他吃得呼吸也不暢,手腳發軟,早忘了掙紮。他便放鬆了手勁兒,將五指插|進她方才縱馬後鬆散的發髻中,溫柔地輕撫。
不夠,這一切都不夠。這是他一生從未有過的溫情與陽光,他只覺得怎樣都不夠。於是翻身將她壓向草地,一手撫著她細滑的臉蛋兒,一手尋過她的,十指相交。
女孩子是怎樣的嬌軟呵!哪怕她平日裡端著女官矜持的架子,對他自稱臣下;哪怕她伶牙俐齒,像戰士沖鋒一般與人舌戰交鋒;哪怕她穿著過時的舊騎裝,策馬揚鞭不輸男子……如今她軟綿綿地縮在他的懷中,任他吃啄糾纏,這樣的柔韌,這樣撓得人心中百轉千回。
他冰冷的鳳眸中漸漸染上了烈火的顏色,痴迷地瞧著懷中的女孩,“叫我的名字。”他說。
“綻。”她的聲音微不可聞,缺氧使她細細地喘息著,帶著些嬌媚的尾音,令人發狂。
“再叫。”
“綻,阿綻。”
慕容綻微微抬起頭來,細細地、狂熱地看她,“你說,你是我的。”
元春被他親吻得喘不上氣兒,渾身發軟,胸脯兒起起伏伏地,額上一層細細的薄汗,在陽光下有金色的光彩。“我是你的,”她笑眯了眼睛,“你也是我的。”
就是需要這樣,兩相平等,相互依賴,相互信賴的愛情,才是她要的愛情。她竟然傻到現在才明白:慕容綻,這個冷漠蕭瑟的、孤獨的皇子,她元春,這個渴望被認可的、孤零零在這世上拼搏的女孩子,兩顆彷徨的心,早該這樣相互溫暖對方。
慕容綻笑了,他笑起來這樣好看,眼眉彎彎的,像天上閃耀的星華:“是,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