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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策馬狂奔,朝著嶽後和皇帝去的方向。木蘭行宮的馬大多是關東馬,這種馬體態彪悍,腳步穩健,急奔時的加速很快,是適合打獵的馬種。元春騎的是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她打小兒不愛那種溫順的母馬,非要這樣的騎起來才覺得爽快。
草原的風呼呼地打在臉上,呼嘯在耳邊,元春忽而覺得一種久違的輕松。把身體放輕,虛蹲在馬鐙上,後背挺直前傾,緊緊地伏在馬背,讓自己成為風的一員,成為光的夥伴。
她跑了許久,才見到帝後模糊的身影在遠處。此刻身邊已經無人跟隨了,只有皇帝的親兵還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守護著。元春放慢了速度,準備再離近一些,便保持著距離。帝後難得有這樣寧謐而悠然的時光,明眼人都曉得,這良辰美景不當打攪。
慕容兩兄弟沒有跟來,元春鬆了一口氣。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慕容綻,也實在不知道自己對慕容綻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他是第一個坦誠地對她表達傾慕之情的男子。
從前的夙寒沒有過,豐紳殷德更不會有。夙寒含蓄地欣賞著她,用大男子的姿態向她發出婚姻的邀請,那種邀請中有贊賞、有平等相待的舒服,他們相互知道與彼此的結合將是愉快而正確的。她是配得上他的女子,而他也是贏得她尊重的男子。而豐紳殷德呢,則是將她供在神壇上,奉若神明般的討好。
她從前以為,夙寒這樣的男子才是配得上自己的,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雙雙平淡地過此一生。
可慕容綻卻不同,他以一種強者的姿態進入她的世界,霸道地宣佈對她的佔有慾,未經她的允許,便一品她口中的芳澤。可另一方面,她又見過他的孤獨與無助,他渴望母後關愛的期盼眼神,和被孤立排斥後的落寞蕭瑟。
哎呀,煩惱得緊!
遠遠地,一個年輕的身影正策馬而來,他穿著皇子的服制,身姿挺拔。元春一下子揪起心來,莫非是慕容綻追來了?
漸漸近了,才看清是六皇子慕容緒。他亦是個溫和如玉的少年,見著元春在此處,便含笑一點頭:“典簿好騎術。從前聽七弟提起,我還不信呢,如今一看,真是巾幗英雄。”
六皇子的母妃是宮中的琪貴嬪,也是個與世無爭的,因不得寵,品級便多年停滯不前,六皇子的身份也頗有些尷尬。宮中人勢利,與她交好的嬪妃寥寥無幾,唯有嶽後和淑妃時常看顧些。
元春見識六皇子,便停下馬來肅了肅,馬上不好行禮,便學著男子一拱手:“六殿下謬贊,臣的雕蟲小技,倒叫七殿下四處宣揚,真是丟臉。”
慕容緒溫潤如玉的面龐顯得寬和,“緒此言真心,但典簿若聽著不入耳,從此再不說便是。”他以為元春是顧忌女子的名譽,不願人多提,便好心地替她著想。
元春有些受寵若驚,卻也不再辯駁,當下笑道:“多謝殿下。殿下是想尋皇上有事嗎?”
慕容緒朝著遠處帝後模糊的身影眺望了一番,便道:“也沒什麼要緊的事,還是讓母後與父皇多獨處一陣兒罷。”言罷又朝她一點頭,“典簿當心安全,我這便走了。”
元春何曾受過皇子這樣的禮遇,忙欠身兒恭送。她心中也不免腹誹,自己不過進宮為女官不到兩年的功夫,怎麼竟然養得這樣奴才習氣了?定是尋常那些皇子太過驕縱習氣,一個個兒地眼比天高,好容易遇到一個正常不端架子的皇子,她反而覺得不習慣了。
六皇子騎馬遠遠地去了,不一會兒,他的親兵們也從後頭漸漸跟上來。
元春才想抖抖韁繩催馬前進,卻發現自己的白馬忽而變得焦躁不安起來,重重地噴著鼻息,腳步在原地淩亂地踏著。她試著放鬆,將身體前傾伏在馬背上,輕輕地撫摸著它脖間的鬃毛,試圖安撫它的情緒。可它愈加地狂躁,不知怎麼忽而一戰慄,前腿騰空翻踢,長長地一聲嘶鳴。元春沒有防備,好在身子本來伏得低,忙一把抱住它的脖頸,這才沒被掀翻在地。
馬兒受了驚,也顧不得元春還在背上,蹄子一揚,朝著遠方狂奔而去。元春方才驚慌之間,將韁繩從手中滑落,此刻馬兒狂奔顛簸,她只得緊緊摟住馬頸不放,心中漸漸驚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