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子桑眉心一蹙,“你莫要信口雌黃,辱我清白。”
“你何來清白可言?”沈滿荊侃侃而談,“那日夜裡我和錦笙在屋內閒話,一閃而過的黑影便是你吧。你也是不明閻羅此舉為何,冒著被發覺的風險想來探探虛實,看能不能瞧出點什麼來,見我二人所說,不過閒話,適才離開的吧?”
沈滿荊話音一落,步錦笙兩眼投出驚訝又佩服的目光。
她早都知道沈滿荊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所以才坦然跟著沈滿荊的計劃,一步步故意深陷子桑的圈套,只是她沒想到,沈滿荊能規劃的滴水不漏,還能由此及彼。
沈滿荊被步錦笙灼熱的目光刺激到了,他心底立刻萌生一股自豪感來,更加有了底氣。
老話說的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要想徹底推翻惡勢力,還需要一鼓作氣。
是以,沈滿荊又道:“你之所以操控屍人對錦笙下手,而不是親自動手,為得便是怕我有所察覺,會親眼所見吧。可當你瞧見錦笙拿出我扳指的時候,你就已經意識到了,我很快便會趕來,正打算直接動手的時候,我早讓三九在國中找的各位修真同行以及宮中侍衛們趕到,慌亂之中,你才忘了那幾張尚未處理妥當的紙符吧。”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子桑驀地激動起來,陰沉著聲音喊道:“證據呢?啊?沒有證據你胡說什麼!”
沈滿荊道:“我要說胡說,你激動什麼啊?”
子桑惶惶然看著他,“血口噴人。當真是我平日太過嬌縱你,如今師父不在,你眼裡竟連我這個大師兄都沒有了。”
“是不是我血口噴人,你證明一件事便可以了。”沈滿荊不急不慢,“你從未去過地府,也未曾昇仙,身上的魂火是凡人本真的晶瑩剔透,不曾有仙人的光華絢爛,也不會沾染地府的陰沉深重,你可願自證清白?”
子桑聞言一怔。
“世間萬物,凡有所形,皆有魂火,兩側肩頭於印堂之上皆有一處,三者連線便是穩重三角,以此鎮魂。”
步錦笙哪裡聽說過什麼魂火神火的,顯然,沈滿荊這解釋是為她科普的。
沈滿荊說著,步錦笙便代入感極強的翻了個白眼,想看看自己的印堂,卻看了寂寞。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沈滿荊,問道:“你看看我的魂火唄,是人還是鬼啊。”
聞言,沈滿荊哭笑不得,“你去過地府啊,已經沾染上一層黑氣了。”
“啊?”步錦笙一個大驚,“我是黑的?”
“非也。”沈滿荊嘆道,“不過一層淡淡黑煙,旁人瞧不出來,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的,放心吧。”
放心?
她不放心。
她明明是個人,本該是人的晶瑩剔透,雖說對生活沒什麼影響,可她還是想自己是個普通人,而不是與眾不同的特殊人。
想至此,步錦笙便沒好氣的瞥了沈滿荊一眼。
這個始作俑者,白他一眼簡直:不足以洩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