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說說,你想的是誰?”步錦笙訕笑,朝沈滿荊挑了挑眉,“看咱倆有沒有默契。”
沈滿荊一看她的模樣,頓時就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了,瞬間嚴肅了起來,於是直接說道:“步錦笙,你剛才故意氣我的是嗎?”
話音一落,步錦笙仍舊裝傻充愣地看著沈滿荊的眼睛,許久才愣愣的說道:“我故意氣你什麼,明明是你非要和我對著幹!”
沈滿荊把頭低了低,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一眯,頗為危險的湊近步錦笙,道:“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就你那點細緻微末的道行,也別想著怎麼欺騙我。”
看著沈滿荊晶亮的雙眸,步錦笙竟然出奇的詭異一笑。
與此同時,湘英又氣又傷的一路繞回自己廂房,緊隨其後便是除卻沈滿荊之外的四位師兄。
子桑細緻的為她倒了杯茶水,安慰:“湘英,你知道的,滿荊他就那臭脾氣。”
陳川在一旁附和,“滿荊也是的,幹嘛……非得將同門關係鬧得如此僵硬。左右是滿荊的錯,師兄們定會為你討個理來的。”
話音一落,湘英當即便笑了,語氣之中有些譏誚的說道:“滿荊師兄哪裡還能聽得去諸位師兄的話,眼下他早就一股腦全部信任人家去了,就連剛才,大師兄拿師父做說詞他都無動於衷。”
子桑的臉色這才肉眼可見的深沉了起來,說道:“此事關係重大,滿荊言之鑿鑿,應是尋到了地府閻羅的幕僚蹤跡,否則,他定不會口出狂言的。”
“師兄。滿荊現在被那步錦笙矇蔽了雙眼,並非是我故意要針對她,只是這其中最可以的,便只有她。”湘英憤憤不平控訴。
諸位面對著她如此義憤填膺的模樣,倒是稍稍有些不解的眯起了眼睛來,樂安拿手指一圈又一圈轉了轉額前的龍鬚劉海,不禁說道:”如若當真是步姑娘,我瞧著他二人眼下恩愛的很,那滿荊既便拿到了證據,也不會揭發出。”
眾人皆循聲琢磨了琢磨,的確,依著沈滿荊護犢子的性子,他定不會大義滅媳婦兒,只會大義滅同門。
但就在這句話落下之後,此時子桑卻突然真情流露,眼眸之中帶著動容的對眾人說道:“諸位師弟師妹,滿荊雖脾氣性子愛玩鬧,可他定然不會隨意汙衊,如若他口中閻羅的幕僚當真步姑娘,那他說的其中之一……”
子桑話說了一半,便難以言出後半段話來。
眾人也心知肚明,四下既警惕又驚愕的目光輪番逡巡。
這件事情,實在不大好說,他們這群人如今手中誰都沒有證據,自然不能隨隨便便說一位同門是叛徒的。
本是一心的眾人,在聽聞大師兄子桑這句話後,反而開始萌生異心了。
子桑嘆了口氣,又道:“如若……有那麼一刻,滿荊認定了我們諸位有其中之一是叛徒,諸位可以說那人是我。”
聞言,眾人眉心一蹙,驚詫到異口同聲開口:“師兄?”
子桑不急不緩,言詞堅毅道:“師父當年教導我們諸位同門要一心,不可互生嫌隙,如今師父閉關靜養,不問世事,我身為大師兄,既然不能做到讓諸位一心,便是我的失誤,我必須要以身作則。”